场,如今剩下冯某夫妻膝下冷清,无人承欢。”
众人开始窃窃议论冯暮非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沉重的话题,难道是黄河汛情勾起他一怀愁绪?
但汉威却隐隐感觉到话题的不妙,目光不由看了眼才返回座位上的小盟哥和露露姐。
冯暮非缓缓的抬高了音调说:“不过,感激老天眷顾,冯某夫妇终于找寻回失散在海外多年的儿子,他就是……”
汉威心提到嗓子,暗叹一声:“天哪,冯暮非今天是孤注一掷了。看来慷慨为小盟哥解围扔出这五十万的人,怕就是冯暮非了。”
众人好奇惊愕的目光都投向冯暮非,等着他揭开谜底,看看是哪个幸运儿能给这“太上皇”当儿子,一步登天成为声威显赫的冯府独一无二的继承人。
冯暮非的眼中如蒙冰凌,动情的目光眺望向大厅一角出愣愣望向他的碧盟说:“他就是,刚才大家都见到的,梁碧盟先生!”
场内哗然震惊,灯池忽然熄灭,只那束白光有意投向了碧盟,碧盟震撼的坐在那里没起身。在外人看来可能是喜极而呆,或是范进中举般被这天上骤然掉下的措手不及的财富地位砸晕了。而只有汉威清楚的知道事情的经纬。
小盟哥肯定不想认冯暮非这“陈世美”爹爹,这半路才杀出来从未抚养过他的老子。
汉威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大哥的身影,大哥去哪里了?大哥快为小盟哥去解围呀!
冯暮非复杂而又难以捉摸的目光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怜爱欣赏,那慈祥而又期冀的目光痴痴的望着碧盟。就差张开双臂动情的喊一声:“儿子,回来吧!”
碧盟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缓缓起身,挽起坐在身边的露露,那傲气又含了丝邪佞的笑挂在唇角。但只有汉威能读懂,小盟哥怕是要翻场,他是要带了露露在众目睽睽下离去,要在龙城军政商界名流面前让冯暮非永远下不来这台阶。
汉威缓缓的挪向一个角落,躲在一个柱子后的死角,迅然的摸出腰间的枪,扬手不加瞄准的射向冯暮非身后空旷的楼廊顶上一盏精致的水晶吊灯。“哗啦啦”一声巨响,水晶灯砸在楼廊上破碎飞溅,灯体顺了楼道向下滚落。
“啊!”的一阵尖叫,人群骚乱拥挤,不知道谁喊了声:“有刺客!”,众人慌得如鸟兽散,夺路而逃。
汉威的勃朗宁小手枪含了消音器,根本不会发出射击时的枪响,只是这突然从天花板掉落的吊灯却是令舞会不欢而散。其实从倪尔杰刁难露露那一刻起,汉威就一直在思忖对策,他本想去摆弄那控制灯光的灯槽,但最终发现了冯府的水晶吊灯极多,而且都是靠粗铜丝勾挂在天花板的。
荷枪实弹的士兵涌入封锁大厅,大哥汉辰同几位西京赶来参加募捐酒会的头面人物从容从楼上下来。
汉威才知道大哥一直在楼上接待客人,没有赶上这场他导演的好戏,心里却暗自欢喜,因为他已经看不见了小盟哥和露露姐的身影。
冯太太惊吓过度的贴在冯暮非的腋窝边,浑身在颤抖,冯暮非抚慰她说:“不怕不怕,意外,纯粹是意外。”
“好端端的粗铜丝勾在顶上的灯,如何自己平白掉下来?”冯太太声音发抖。
汉威心里暗自得意:那是,你家小爷百步穿杨的本事谁人能敌!
而汉威借了上楼协同卫队清查现场,目光却在搜寻那颗子弹头。虽然他坚信没人曾看到他打枪,但是若留下这枚子弹头被卫队查到,怕又要是一场大案件。
汉威见大哥汉辰同冯暮非询问着事情的经过,一边立在那盏吊灯掉落的地方仔细看着那铜丝断裂的断面,嘴里随意问:“有没伤到人?”
目光却扫了一眼楼下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散乱许多只女子逃难扔在的高跟鞋。
汉威还在搜寻那颗子弹头,却毫无所得,忐忑不安的等了大哥同冯暮非谈论一阵带了他离开。
回到家,大哥换了鞋吩咐汉威:“去,去祠堂里,把你落在大哥鞋跟里的东西取出来!”
汉威惶惑的望着大哥,他的什么东西落在了大哥的鞋跟里?
猛然间,汉威恍然大悟,他记得就在大哥立在楼梯同冯暮非指点楼下那堆七零八落的高跟鞋和衣物时,大哥的脚一直在楼梯上碾来踩去。原来,是大哥的火眼金睛发现了那铜丝的断层绝非断裂的痕迹,又迅速的发现了那粒子弹头,然后又安然的借了皮鞋跟里的狭窄的镂空夹带走了那粒子弹头。
汉威彻底佩服了,长出一口气,堆了一脸谄媚的笑凑近大哥说:“哥,你怎么知道是威儿干的?”
“哼,你以为此举聪明?明眼人谁看不出那灯是被枪打下来的。这种射程的无声手枪,全龙城能有几个人有?自以为是!”
汉威吐吐舌头,讪讪的说:“都是冯暮非那老东西咄咄逼人,怎么大庭广众下~”
“啪!”的一声,大哥拍了桌子,沉肃了面容目光炯炯的怒视汉威,沉吟片刻指指沙发说:“趴好!”
“哥~”汉威委屈的望着大哥,眼前忽然弥漫了云雾,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手背揩了把委屈的泪,汉威嘟囔说:“威儿若不这么做,大哥打算如何帮小盟哥收场?小盟哥铁定要当场翻脸给冯暮非难堪。”
看来小弟进屋时还是一脸调皮的笑,听了他一句喝斥就立刻晴转阴,此刻又转眼间“倾盆大雨”了。汉辰也不禁被逗笑,却极力板了脸痛斥说:“别以为耍点鬼灵精就屡试屡爽,没听懂大哥的话吗?去趴好领家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