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清河城不久,路辰就发现自己的身后不远不近的缀着两条尾巴。回首来路,只见那两人骑马而行,身上都着了一件黑灰色衣袍。衣袍将他们整个人都藏在里面,旁人看不清真容。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路辰时快时慢,两个黑灰色衣袍人便跟着时快时慢。要说黑灰色衣袍人不是为他而来,路辰决然不会相信。
仔细感应一番,两个黑灰色衣袍人的境界比他都要强大——气海二重天凝实之境!距离气海三重天只有一步之遥!而且,两人气息绵长,气势浑厚,怕是在气海二重天凝实之境的武者中,也属于佼佼者。
他们会是谁派来对付自己的?路辰心头暗暗思量一阵,脑海中唯一能够想到的对象便是……冷家和冷天峰!
冷家,冷天峰,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路辰清澈的眼眸中浮现出一道冷冽之意,他身为一名供奉的弟子,冷家和冷天峰竟然也敢向他伸出爪子!只是微微想了一下之后,路辰便明白问题出在何处。一来,他高估了葛供奉的威慑力。葛青毕竟只是林家的一位供奉,想要影响到冷家的决策,还是太勉强了一些。二来,他低估了冷家对三宝淬体液的重视程度。
事已至此,若是自己死在身后二人手上,冷家的目的就会达成。危机笼罩之下,路辰没有丝毫的慌乱,反是愈发的冷静起来。
一瞬之间,心念电转。身后二人直到此刻还没有出手,是因为现在距离清河城太近。清河城门上有林家、冷家、清河武馆三家的守卫,他们担心一击失手,惊动林家和清河武馆的守卫,就会让自己逃出生天。
过了片刻,路辰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冷家和冷天峰既然敢堂而皇之的对他下手,如今他实力低微,便是甩开身后二人,绕回清河城中躲避起来,冷家和冷天峰恐怕也会想到其他对付他的办法,甚至会利用与他亲近之人的性命安危来设下陷进。葛供奉自是无需担心,林今夕和林殊怕是要受他连累。一念及此,路辰心中有了决定。
身后的杀机越来越重,路辰目光向前一扫,前方是一处山角。转过山角,清河城城门上的守卫的视线便会被山势遮挡,届时就是身后两人向他动手的最好时机。路辰扯了扯手中的缰绳,胯下健马的速度渐渐放缓。
山角,转过。
一阵疾风骤雨般的马蹄声传入路辰的耳中,两个黑灰衣袍人从山角的另一边猛地蹿了出来。
“这小子发现我们了。”
“今日他必死,追!”
两个黑灰衣袍人望着前方飞驰的健马,只是在山角处稍作停留,旋即两人拔剑刺在马屁股上。健马吃痛,四蹄发力,驮着黑灰色衣袍人飞驰而去。
青衣少年纵马在前,两个黑灰色衣袍人急追在后。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两个黑灰色衣袍人和路辰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丈远。
“路辰,纳命来。”
话音未落,只见其中一个黑灰衣袍人,先是拔剑在手,之后一只手掌轻轻的拍了一下坐下马鞍。双臂翼展,身体倏然飞跃而出,如同一只展翅雄鹰,朝着一丈之前的青衣少年扑杀而去。
一道冷冽的剑光,破风而来,刺向青衣少年的后背心。
眨眼之间,剑锋没入青衣少年的后背心,飞扑而来的黑灰衣袍人却是眼神陡然一变。这已经不是黑灰色衣袍人第一次杀人了,手中长剑刺中武者的肉身,绝不可能如同刺中一抹空气。
“哧啦——”
黑灰色衣袍人持剑的手腕一转一带,健马上被风吹得鼓起来的一件青衣化为数瓣,支撑青衣的枯枝斜斜倒下。
“糟了,这小子金蝉脱壳,我们中计了!”黑灰色衣袍人的眼神中冒出一道寒气,低喝一声,身体下坠,一掌狠狠地拍在健马背上。
黑灰色衣袍人盛怒出手,健马悲鸣一声,四肢齐断,倒在地上冲出了三丈远。黑灰色衣袍人则借着这一掌的反震之力,身体向后飘出,落回自己的马鞍上。
“快回山角!”
黑灰色衣袍人落座之后,又是低喝一声。说话间,拔转马头,回奔山角。另一个黑灰色衣袍人自然也是跟上。
如此来回耽搁,两个黑灰色衣袍人回到山角处,纵然苦苦搜寻,哪里还有路辰的一点影子。
“这小子好狡猾!”这时间两个黑灰色衣袍人都已经揭下所戴兜帽,之前拔剑而刺的黑灰色衣袍人满面怒容,咬牙说道。这话说完,只见他一剑劈出,身旁一株碗口粗的青松毫无征兆,轰然倒下。
“大少爷让我们日落之前带回路辰的人头,现在要怎么办?”另一人问道。
这话说完,山角处陷入一阵寂静。
过了好半晌,一道重重的冷哼声结束了山角处的寂静,持剑的黑灰色衣袍人道:“清河城的四道城门上皆有我冷家的人,若是这小子躲回城中,此刻城门上早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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