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陆云樵武功低微,不知死活。或是嘲笑他断手残疾,今日必死无疑。
骂他胆敢与天朝作对,必将粉身碎骨的也不少,其他各种问候祖宗十八代、辱骂他父母亲人的,更是多不胜数,如潮水一般涌来,无数污言秽语的浪潮,覆天盖地而来,全涌向广场中央的陆云樵。
“太过分了!”千夫所指的压力,孙武感同身受,姑且不论立场如何,陆云樵今天是应邀到此,进行决斗,既然来者是客,自当受到尊重,怎么会弄到一个人站在广场上受这等侮辱?
气愤之下,孙武从座位上站起,但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便给袁晨锋伸手拉住“你想做什么?
跳出去和他们对骂吗?你一个人怎么骂得过这许多人?既然不能,你跳下去除了更出丑,还能有什么效果?”说到这里,袁晨锋压低声音“再说你我都很清楚,那个人有可能被这些言语伤害到吗?”陆云樵这三字所代表的意义与光环太过耀眼,孙武一时间多少有些难以适应。
但当袁晨锋把问题回归原点,单单只说“那个人”孙武立刻冷静下来,心里有数。“ 哪可能啊?他脸皮超厚的,根本就是没羞耻心的无脊椎生物,要是辱骂能够影响到他,我们就不用那么累了,唔”有那么一瞬间,孙武怀疑这会否是敌人的计策,藉着这些谩骂,打击斗志与士气,但转念一想,自己不久前才说武沧澜这人够大气,会使阴谋,却不屑耍小手段,如果真是如此,眼前的乱象就不太可能出自武沧澜授意。
而且 只怕连银劫都不会搞这么无聊的把戏孙武、袁晨锋坐在看台上,没有什么反应,站在广场上的陆云樵也没有,时间就这样分秒过去,各种辱骂的话语漫天而来,陆云樵不做任何回应,像一个默认做错事的犯人,垂首站立,堂堂同盟会之主,就这么承受着侮辱,气氛甚至有些沉闷
当人们都以为情况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一直站着不动的陆云樵,却终于有了动作。“轰隆!”简简单单的一扬手,爆炸声响与惨叫一起大作,陆云樵随手一击,剑气未吐,仅是单纯鼓动力量推出轰击,左面看台上,被打出一个直径三米的大洞,攻击形式是将真气极限压缩于一点。
击中目标后朝四周爆开,扫切方圆三米,破坏力极强,触物即毁,本来算得上坚固的看台,在真气切绞下,什么钢片、木头都给澈底破坏。以陆云樵的力量而言,这点破坏只是易如反掌的小事。
但之前他现身时,出手留有余地,破坏看台并未伤人,所有人被他以真气保护起来,稳稳送出,如今,这份仁慈没有了,在破坏看台的同时,看台上的观众如同遭受一场血肉风暴,瞬间就给绞碎,残肢碎块更喷向四方,把整座看台都洒溅成一片血色。
整件事发生太突然,很多人都反应不过来,就像看到一只温顺无害的小兔子,突然吃了人一样,尽管眼睛看到了,大脑却还意会不过来,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变成一声声极度惊恐的尖叫声。
“啊”当惨叫声在广场各处此起彼落,人们的情绪被恐惧感染,混乱就一发不可收拾,只不过,随手这一击,影响似乎有限,人们虽然恐惧,却有不少人更在恐惧中爆发,以比刚才更激烈的声势,怒骂陆云樵。
陆云樵随手击杀看台上的群众时,大受震惊的人不只是这些群众,同盟会看台上的孙武与袁晨锋,吃惊得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事情发展完全出乎意料,陆云樵出手攻击普通人,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一开始,两人都闪过一个念头,就是这陆云樵极可能是假货,是银劫的奸计,派人假扮来破坏他名誉的。
但念及这一路上所发生的种种,他们立刻意识到,这种事是有可能发生的,至少路飞扬绝对做得出来。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都有一个基本的认知,路飞扬、陆云樵虽然只是一个人的两个名字、两个身分,却也代表着两种不同的作风。
但如今 这个认知已被打破,陆云樵的那一击,无形中像是在宣告什么,给他们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如无料错,陆云樵的下一个动作肯定是“且、且慢!”
孙武急忙叫了一声,却已经太迟,陆云樵剑指一并,无形剑气同时攻击左右两边,轰然声响中,两边看台上再次死伤狼藉。
特别是刚才喊得最大声的那些人,所在区域的死伤状况也是最重,瞬间,全场一片寂静无声,从沉默中爆发的人们遭受再次打击后,整个安静下来。
刚才还吵闹喧天的广场,一下子整个安静下来,变得落针可闻,没有人敢再出声。既然已经证实,第一击并非偶然的失手或失控,那这个站在广场中央的男人就变了身分,不再是徒具强大战力却没威胁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