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多了这些高手,我哪会知道?或许他们本来就存在,躲藏在地下,只是被我们发现而已,至于为什么穿白衣那你要去问他啊,人家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管得着吗?洞窟要是没被你们弄塌,改天跑出一个穿七彩的也不是不可能啊。”
毕竟是太阳王的弟子、西门朱玉之友,虚江子多少学到了一点抢白的功夫,尽管这些话说得连自己都感到可笑,但看到众人明显被镇住,一时无声,他暗呼一声侥幸,继续以平静的表情扯谎。谎言内容没多少新意,大体上,就是在地下碰上无名的白衣高手。
并且被打伤,那名高手还提出警告,表示此地并非无主,如果妄想染指,必生横祸。“那个高手的武功好厉害,我生平都没见过这样的强人,说不定你们探路失败,岩壁崩塌,就是他搞的鬼。”一番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但如果地下寻宝这件事行不通,楼兰大军随时都会杀到,届时己方手上没有任何筹码,如何应敌?
怎么是好?虚江子准确地察觉到了众人的担忧,深吸一口气,道:“各位不用担心,照我推算,短则十五天,运气好的话该有一个月,楼兰内部自顾不暇,不可能有余裕来料理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这个就不便说了,但我的推测绝不会错,要是在这十五天内,楼兰有一兵一卒前来,不用等两军交战,我直接自刎,以谢诸位兄弟。”
这句充满自信的话一说,众人望向虚江子的眼神都不同了,看他那副成竹在胸,万事尽在掌握中的模样,即使身体不能动,却还是有股令人心悦诚服的领袖气派。
而不管众人眼中是惊讶也好,是敬意也罢,只有虚江子才知道,自己心里七上八下,完全没底,一半是虚张声势,先唬住大家,稳定军心的。
但宇文龟鹤总该会替自己把这话传回去,若太阳王连压制楼兰十五天的权威也没有,那他也坐不稳楼兰王者的位置了。
除此之外,虚江子突然有一个领悟,平常自己看西门朱玉,总觉得他神机妙算,好像什么事情都如他所料,掌握得好好,现在自己站在同样的位置上,天晓得为了给身边的人信心,西门朱玉有多少次故作姿态。
其实也是心中忐忑,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吹牛。
“原来,智者就是这么一回事,重点是台面下的运作,我好像也有点懂了呢”
虚江子心中感叹,脸上却显得精神奕奕,委派各路人马工作,尽量整备实力,以待楼兰,同时也寻找退路,没有必要非固守此地不可。所有人开始照着虚江子的调派行事,这座兵工厂内一时间整个忙碌起来。
地下洞窟的事暂且被搁置,虚江子见他们全心投入的样子,心里一下替他们高兴,一下又感到空虚,因为真正能决定他们命运的关键,不在于他们的努力,而在太阳王的决定。这些杂事处理完毕后,跟着就是姗拉朵的到来。
或许是因为刚遭大难,险死还生的缘故,姗拉朵这次也显得安分许多,没有乱搞什么人体实验,对虚江子使用的治疗药物,都是药性温和,确实有治疗效果的东西,主动帮着照料虚江子的饮食起居。
如此大剌剌的一个女子,居然也能这样照顾人,虚江子不能说不意外,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温柔难得,欣喜之余,连时间也过得飞快,不知不觉。
当初虚江子所预告的十五天已过,所有囚犯们心惊胆跳,却不见楼兰有任何动作,又是诧异又是惊喜,更对虚江子充满信心,纵使他身体瘫痪,不能起床理事,所有人仍是甘心奉他为主。
“你满行的嘛,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不过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小道士,那时候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出不了头,只会被人吃得死死的,没想到也才没多久,现在越来越有当领导人的架势了。”
“这个当时我也想不到啊”回首前尘,虚江子感慨万千,现在的自己,是当初绝对无法想象的,不过,自己的身分变化是一回事。
但姗拉朵自己如果是白虎遗民的话,她可是楼兰公主,就是不晓得她自己知不知道了,这个疑惑,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被解开。
某次病榻边的谈话,虚江子不经意地问起姗拉朵,对自己的父母亲有什么印象时,姗拉朵侧头想了想,神秘兮兮地笑起来。
“嘿,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应该想不到的。”姗拉朵笑道:“母亲我没什么印象了,但父亲我已经偷偷测试过,有九成机会,就是现在的太阳王喔。”虚江子心头一震,差点把嘴里的热粥全喷出去,慌忙镇定之际,还在想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