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别留赠给他们不,是我们的东西,若是没有相当的资源,就算逃离了楼兰,也没有本钱自立,一场小规模战事就足够把大家全部歼灭,你为了大家着想,真是用心良苦,我只是不明白,老师你对我们到底有什么期望?”
这个问题的份量很重,太阳王也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把心里话说出。“立国!”给出这个答案后,太阳王没有进一步解释。
但虚江子已经明白,尽管这听来有点难以置信,但以长远来看,这也是唯一的方法,藉此将众人团结在一起,组成一个势力,在域外的某个角落,安身立命。
楼兰当然不会坐视这些叛徒安稳度日,势必派兵来追剿,而众人若是能在抵抗中展现相当实力,令楼兰忌惮,再明确表示不与楼兰敌对的立场,就有希望与楼兰互不侵犯,和平存在。
这个构想听来是太理想化了点,以众人的现有实力,要是与楼兰正面对上,只要一场中等规模的战争,就会全军覆没,根本没谈条件的资格,可是,楼兰内部有一个“居心不良”的太阳王。
或许还有其它与太阳王抱持同样想法,只是不能公然站出来支持的人们,若有这些人的帮助,情况就会不同。
“如果不建国立邦,所有人分别逃窜,隐姓埋名,早晚会被一个个找出来杀掉,这么做是必须的,只不过要找一个能够执行这计划的领袖人选,实在不易,我也是等了许久啊”太阳王看了虚江子一眼,突然笑道:“话又说回来,要配得上我女儿的男人,当然是一国一邦之主,怎么能只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小道士呢?”
过去,虚江子一直自认是没什么野心,只希望平平淡淡过日子的人,碰到各种被推出去当头的机会,他的态度都是能免则免,可以逃就立刻逃,不想与人争权夺利,更不想因此挤身进麻烦事里头。
但这一次,太阳王明确表示,希望虚江子能成为这个新国度之主时,虚江子并没有像过去那样婉转而坚定地回绝,只是侧过头,陷入思索。虚江子很清楚太阳王为了培养自己,花了多少的心血、承受了多少的风险。
而自己与那些囚犯弟兄,确实也有着感情,无法袖手旁观他们的下场,再加上明白了身世,白虎一族本就是域外之民,自己将来回归域外,算是落叶归根,心理上并不排斥,还有或许自己是终于明白了。
每次不管怎么闪,会掉在头上的东西,最后一定都会砸在头上,逃避是毫无意义的。“怎么不出声?照你以往个性,现在是大叫不要的好时机啊。”“这个说来要感谢老师你了。是您替我安排的好位置啊。”
虚江子也曾考虑过,自己可以与弟兄们一同冒险犯难,同甘共苦,却并不需要坐在领导者的位置上。
但越是这样思索,理智就越是告诉自己,坐在领导者的位置上绝对有其必要,因为除了自己,再没有其它人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光是从能力上来看,这已是必然,自己与他们共事这段时间,已经很清楚地确认,囚犯之中有着许多奇人异士,堪称卧虎藏龙。
但其中并没有领导人才,无论见识眼光,还是统合能力,若是让他们自行为政,不用等到楼兰大军杀来,他们就要内哄自灭了,更别说太阳王苦心等待多年,就是为了找一个信得过的人。
除了自己,他哪可能信得过旁人?所谓的信得过,包含两层意义,一是这个人确实可以信任,足堪托付大任。
另一层意思,则是这个人没有太大的野心,不会被权欲冲昏头,否则这个即将出现的域外新势力,要是当真变成楼兰的心腹大患,那可不是太阳王的本意。
这些意义,虚江子都能明白,所以他很清楚,这个位置非自己坐不可,除了自己,再也没别人能够配合太阳王,领导这些囚犯安身立命,问题是中土还有许多事未了“老师,我一时间没法回答你”“你也不用回答啦,他妈的中土人狡猾无耻,现在计划全都走岔了,你答不答应已经不是重点。”
“倒也是”虚江子记起了自己重伤病患的身分,天魔的出现不在太阳王预计之内,他将自己打成重伤,起码要疗养半年,整个建国大计完全乱掉,还没正式开始,就要设法收拾残局,不然现在让楼兰大军杀来,这边无力抵挡,还没来得及萌芽的幼苗马上就要灭掉。
“你就好好在这里调养吧,后头还有得你受的咧,半年多的时间说短不短,天晓得还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切到时候再看吧。”
太阳王说到这里,站起身来,似要离去,虚江子问了他一个困惑颇久的问题,假如太阳王有心要寻找能带领囚犯们独立建国的人,为何会在监狱里造成那么多的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