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初曾造成楼兰内部极大动荡,首个侵犯自家女奴的楼兰人,被判“与牲口交合”的耻辱罪名处死。
但是当这样的状况无法遏止,接二连三地发生,楼兰一族不得不修改法条,承认了这样的“社会现象”不过,不管世代怎样交替,这种现象始终维持着一个大原则,就是绝对不与奴隶生下后代,弄脏高贵的楼兰血脉。
“原来是这样,和我早先听到的差不多”虚江子道:“但规矩是一回事,现实状况总有变化,我是说规定不能有后代,可是若真的怀上了,那又怎么办?”听到的答案一如预期,让虚江子脸色一沉。
楼兰人临幸自家的女奴隶,若是因此有孕,那就只有打胎一途,甚至直接就手起一掌,把怀孕的女奴打得脑浆迸流,当场处死,绝不允许有杂血的后代诞生。
尤其是王族与名门,对这类的事情更是监督得极严厉。域外各部族都很希望能得到楼兰赏赐女性为妻,让己方部族从此流有楼兰血裔。
但事实上,会被送出去和亲的,都是血脉传承非常淡的楼兰女子,绝不可能出自王族与名门。
直至今时今日,楼兰仍把血脉看得极重,若有王族、名门中人与奴族生育后代,不肯做处理,那不但是千夫所指,更会惹来杀身之祸,不管地位多高、身分多特殊都不例外。
在这座特殊监狱中的囚犯,有些是域外其它部族的奇人异士,因为对楼兰有敌意,而被抓来。有些是犯了重罪的楼兰族人,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楼兰与奴族的混血儿,因特殊理由未被处死,从小就被送到监狱里来,或刺瞎双眼,或是弄聋耳朵,一生都在这所牢狱中度过。
那些特殊的残疾人士,虚江子天天都会注意到,以前想说监狱里头无奇不有,没特别去在意,哪想到背后还有这些复杂状况,一时间怒意急涌。
“真是个浑蛋的部族,血统、血脉之类的东西,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为此扭曲了人性?”虚江子气得拍石壁大骂。
但他的怒骂却没得到什么响应,当他诧异地望向周遭,只见同伴们的眼神极为冷漠,这才恍然大悟,身为白虎一族的后人,自己说这种话的资格薄弱。
尽管在心理上,自己与他们同仇敌忾,不过在他们的眼中,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是他们那一边的。
“别介意,他们只是做他们应该做的事。”宇文龟鹤拍拍虚江子的肩膀“你的出身带来原罪,但也给你带来莫大的好处,有利有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了。”
“嘿,老哥,我没享受过这方面的好处,一直都只是吃亏而已啊,你这样说对我未免”“什么?没享受过好处?那就是你蠢了。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话你没听说过吗?”宇文龟鹤在虚江子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小老弟,我知道你很无奈。
但在这里的弟兄,谁不是有满腹委屈苦水呢?有弊不一定有利,苦头永远比甜头多,这就是实际的人生啊”听到这句话,虚江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看看这个中年人,觉得可能就是因为人生苦多于乐,才会未老先衰,皱纹那么多,这样看来,自己虽然在这个团体里能发号施令,可是要实际获得所有人拥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将来总有一天,我要建立一个地方,没有阶级、没有种族问题、没有特异血缘,在那里所有人都是一样,不分什么高低”
虚江子喃喃自语,这些话对他而言,仅是抱怨、牢骚,绝不是什么深思熟虑后说出的话,所以讲完就忘,周围的人更是没有在意,然而,这时候确实没有人想得到,对于这些囚犯当中的许多人来讲,这句话不但与他们关系深切,还有着很重要的历史意义。
在监狱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三四个月过去,虚江子觉得每天的生活无比充实,如果把一些无奈之处忽略不看,这甚至可以说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快乐到他差点忘记自己其实是在坐牢,因为整天都忙得要死,没时间去想自由不自由的问题。
进入监狱快要满四个月的某天,虚江子等到了一个消息,尽管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过,但他确实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狱卒们正式宣告,要将他们这批囚犯全数带离开监狱,改迁移到另一所监狱,在那边就近做工。
虚江子心里有数,楼兰一族想从自己身上得到白虎秘宝,最理所当然的方法,就是组成寻宝的精锐队伍,押着自己去取宝,任何正常人都会这么做。
但如果要这样干,四个月前就可以做,根本不用拖上这么久。楼兰一族不,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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