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到了这地步,虚江子心下清楚,除非发生真正的奇迹,不然最多十秒,自己这条命就算是玩完了,但奇迹发生的机率太小,就算地上那名昏倒的狱卒醒来,高声大叫,引来大批人马,逼阿古布拉放手。
这一切也不可能在十秒内完成。那么,是要向这个疯子屈服吗?但身为河洛弟子,应当守护师门荣誉,如果因为受到威胁,就随便改投其它人的门下,这等行为欺师灭祖,将来不但要受惩处。
而且这件事传出去,所有师兄弟都会看自己不起,尤其是等等!这一瞬间,虚江子突然想起,当初自己要拜在赤城子恩师门下,依照门规,必须要出家为道士,自己也曾非常苦恼。
但那时虚河子、虚海月都不把门规当回事,说当道士是权宜之策,高兴当就当,不高兴随时还俗就好了,不用太计较。要是他们两人在此,面对这种局面,大概想都不想就直接搞权宜之策了吧?
其它前辈、长辈的作法不明,但若是师父赤城子,十之八九会称赞他们通权达变吧,想到这里,虚江子顿时觉得,自己对于河洛荣誉的坚持,根本是毫无意义,虚河子不在乎,连掌门赤城子也不在乎,自己若为了守护门规而死,那两人一定会说自己是傻瓜。
而自己如今想想还真是傻瓜没错咧。短短的十秒时间,一下子就飞快过去,在这十秒的尽头,囚室内响起了一阵微弱的呓语。“我愿”这应该算是投降的表示了,但阿古布拉却对此充耳不闻。
甚至还大声质问“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见,你再说大声一点!”问话的同时,手上劲力丝毫未减,让虚江子不禁怀疑,收徒可能只是一个藉口,这疯子根本就是想弄死自己。
“师、师父”声音不大,却已是虚江子声嘶力竭拼命挤出的两个字,这两个字一说,紧掐在脖子上的巨掌立刻松手,虚江子滚倒在地上,喉咙剧痛,无法呼吸,几乎连眼泪都要流下,耳边却还听到阿古布拉的喃喃自语。
“啧可惜还不够爽”莫名其妙的言语,听得人背脊生寒,虚江子觉得自己刚才的猜测,搞不好是没有错的。“好啦,身在监牢,一切从简,老子不是喜欢繁文缛节的人,就不特别要求你三牲祭礼,磕头跪拜了。
小子你走运,老子平常是不随便收徒弟的,收你这蠢蛋当徒弟,算来是蚀大本了,但既然被你叫了师父,就勉为其难教你几手吧。”强迫别人拜师,还敢说得这么大言不惭,实在是很厚脸皮的事。
特别是说这些话的时候,阿古布拉好像完全忘记了初衷,要提升虚江子的武功来一起逃狱,这种异常的表现,再次让虚江子如堕五里雾中。
“前、前辈”喉咙痛得直让人流眼泪,虚江子说的这些话,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但阿古布拉不但听见,还为此发怒。“小子!你刚刚说什么?老子最恨就是出尔反尔的狗种,你不要命了!”
“师是师父”“嘿,还说什么狗屁名门弟子,连一句话都说不好,太丢人啦”阿古布拉放声大笑,笑声令得四方壁面直摇晃,真力充沛,震耳欲聋。
不过这一下大笑也惹来了麻烦,虚江子清楚听到远处有大堆脚步声朝这赶来,应该是狱卒终于察觉不对,来这边看看情况了。
“啧!碍事的来了!”长发遮面,虚江子看不到阿古布拉的脸,也无法得知他是否变了脸色。
但从声音听来,他对这些狱卒并非全无忌惮,发现大批狱卒往这边跑来后,他也只得躲避开来。“喂!不中用的劣徒!”
“我抗议无谓的言语暴力。”“管你去死!总之你记着,不许对任何人说见过我,刚才是你自己一个人在监牢里自言自语、哈哈狂笑。要是你敢让人知道我收你为徒,你就死定了!”
“为什么要怕人知道?你不是无惧一切的绝命风沙,凶兽死神吗?楼兰的小孩听到你都会哭,怎么还需要怕这些狱卒?”
“这这个因、因是因为喔,我想起来了,是因为楼兰人凶残毒辣,我被抓进监狱的时候,不但给穿了琵琶骨,还被砍断手脚筋,因此武功尽失,发不出力量来,不能与他们正面冲突对,就是这样。”中土官府对付江洋大盗,确实是有穿琵琶骨,斩断手脚筋之类的酷刑,一旦施行,无论是怎样的高手,从此就变成废人一个,这些虚江子因为职务关系,也曾亲眼目睹。
但问题是穿了琵琶骨之后还能那么活蹦乱跳的囚犯,这就从没见过。“你说穿了琵琶骨,那锁链在哪里?伤口怎么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