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是好人。”少女说着不流利的中土语,堆满了笑容,向虚江子比着大拇指。虚江子注意到了另一点异事,通常颜面这样受损的女性,应该非常忌讳旁人的目光,动作畏畏缩缩。
但在这名少女的身上,完全看不到这样的现象,她笑得灿烂,举止自然,丝毫不以面上的伤残为意,这给人很深刻的印象。
“泥跟踏,都是好人我,沙玛第一次看到踏这样和人硕话”语音含糊不清,说得又慢,全靠少女不住指指点点,虚江子才明白少女的名字叫沙玛,而她口中的“他”是指离去不久的天妖。
说天妖是好人,这句话别说在官兵中不会有人同意,就是在太平军中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真心附和。
但沙玛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自然,对这句话深信不疑,虚江子马上察觉到,这女子与天妖的关系匪浅,在太平军中的地位也甚为特殊。如鬼如神的天妖,不但有了人性化的一面,而且,还似乎有着弱点,如果能够把握到这个弱点,是否就能够打倒天妖呢?
一瞬间出现的念头,让虚江子心头狂跳,但看见沙玛的微笑,他猛力摇头,暗责自己卑鄙无耻,居然生出这种想法来。
把杂念压下,虚江子端正表情,认真地向沙玛道谢,谢谢她替自己包扎手腕,沙玛闻言,满意地笑了起来。
“沙玛,擅长这个每次踏有伤,都是沙玛处理的。”沙玛不太会使用词句,说话中经常停下来,侧过头思索,选择适当字词,才往下继续说完,纯真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她不涉世务,虚江子甚至感到愧疚,因为自己虽未刻意套话,这个天真的女孩已经说了太多。
“泥,饿不饿?”少女的一句话,解除了虚江子的愧疚感,不过与饥饿相比,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弟弟的安危。虚江子委婉地表示,想要看看那个与自己一起被带来的人,本以为这事不太容易,没想到沙玛一口答应,就这么带着虚江子走出房间,东拐西绕,去找虚河子。
沙玛说,虚河子的手臂也是自己包扎好,还和虚河子说了一阵子的话,这些事令虚江子心安不少,两人在行走间碰到许多太平军士兵,都对虚江子投以奇异目光,但却没有人敢阻拦,让两人通行无阻。
然而,到了应该是虚河子被软禁的木屋前,却看到那边围了一堆人,木屋半毁,里头的人也不知去向,虚江子心知有异,连忙向沙玛查问,沙玛则向负责此地的军官打听,得到了一个奇异的答案。
“踏们说,刚才有一个奇怪的面具人,把人带走了”虚江子常常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还算是一个保守、正派的人,怎么环绕在自己周围的,全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人?李慕白个性狂放不羁,快意恩仇,已经是寻常人眼中的异类。
西门朱玉这个天下第一淫贼更是不得了,放浪形骸,到处犯案不说,每次出来都还给自己找麻烦,动不动就是一柄冷刃横在脖子上,弄到自己常常半夜做恶梦。
还有一个姗拉朵,没事不是下毒,就是想拿刀解剖自己,偏偏自己想到她还会心跳加速,真是命中劫数。
“我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周围尽是妖魔鬼怪啊?是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吗?那也不必这辈子搞得这么极端吧?”虚江子最近常有这样的慨叹,发现自己周围变态缠身,这感觉不是很好受。
特别是此刻,当听见沙玛的解释,虚河子被不明人士劫走,那个不明人士戴着面具时,他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自己可能认识那个人。武林中蒙面行事的人不少。
但会那么有格调到专门弄个面具戴着走的,这种就不多,天妖就是其中的交交者,只不过天妖不可能这样去救虚河子,闹得如此惊天动地,就怕旁人不知。
考虑到虚河子的身分,虚江子脑中马上浮现了一个身影,一个总是出现在月夜,手持奇异针剑,戴着奇异面罩的女人,河洛剑派的月夜引路人。
这个女人专门替河洛剑派执行秘密任务,神出鬼没,以她的本事,确实有资格潜入太平军阵地救人,也确实有足够的动机救走虚河子。再请沙玛仔细一问,守卫此地的太平军士兵供称。
只听见一阵爆碎声响,半边木屋炸毁,一个戴着银色面具,双眼、嘴角都弄成弯弯笑脸的神秘人,背着虚河子破空飞走,速度好快,他们根本来不及拦阻,目标就已经消失。
而原本在屋内的守卫兵,早死得一个不剩。这番叙述让虚江子再无怀疑,心中还非常悲叹,这不知道算是什么差别待遇?
要救人居然只救走虚河子,把自己扔在这里当弃子,若非自己靠着锦囊秘策保命,现在岂不是已经横尸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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