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这柄尖针似的奇形剑,他倒不是没有印象,在那个改变自己一生的夜晚,那个河洛剑派最神秘的引路使者,就是手持这样的兵器。
“真是是月夜引路人?”喃喃自语,虚江子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苦苦追寻,大半年都没有下落的神秘人物。
终于再一次出现于面前,自己已大大不同于以往,与这个神秘杀手之间的距离,不晓得拉近了多少?心追答案很快就可以得到验证了,这机会是求之不得。
但时间地点却太过差劲,月夜引路人摆明是冲着这名白衣女子而来,自己纵能自保,又哪有能力再保护别人?
念及白衣女子的处境,虚江子不能不忧,当下第一反应,就是运足全力,重掌轰墙,让砖石含劲飞出,轰砸向墙的另一侧,就算不足以伤敌,至少也能阻挠敌人片刻。
一掌破墙,声势惊人,虚江子想要喝催白衣女子离闲,却发现她早已起身逃窜,自己的声音竟然发不出来。
再仔细一看,满手鲜血,这才明白破床下坠时,白衣女子抵在自己咽喉上的匕首,终究还是在混乱中造成了伤害,所幸没有切断喉咙,已是非常好运了,咽喉受创,奇痛攻心,话自然是喊不出来了。
虚江子看到白衣女子朝门口逃窜,很想提醒她自己刚才破墙那一掌,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打着,敌人不知所踪,要加倍提防。
但话没出口,就看到几个黑点,由墙壁破口激飞射入,打向白衣女子的后脑,务要制其死命。白衣女子的武功不高,奔跑时全没察觉暗器逼命而来,虚江子更来不及阻止,眼看一切将要无可挽回。
忽然一阵破风声响起,白衣女子本来要拉开的那道门,突然有几颗石子从门上破口掷了进来,替白衣女子拦截下射向她后脑的暗器。自然,也有个人来到门的另一侧,出手相救。
而这人的暗器手法也非常了得,他与白衣女子等若隔着门直线面对,一旦出手,首先就会击中白衣女子,没可能越过她拦截她脑后的暗器。
但此人手汰巧妙异常,石子破门射入,彼此蕴藏不同力,相互碰撞、弹开,一下子就来到白衣女子的脑后,替她挡下全数暗器。虚江子目睹了这一幕,纵使咽喉剧痛,仍令他看得出神。
毫无疑问,又有一名高手到场,连着白衣女子在内,就有三名奇人驾临,河洛剑派这下子颜面扫地,那个月夜引路人姑且不论,剩下两名不速之客,都是说来就来,没被任何人察觉,他日此事传闻江湖,河洛剑派定成为江湖人的笑柄。
不过,月夜引路人是河洛剑派专属的神秘杀手,等闲不轻易出动,怎么会忽然跑出来杀这白衣女子?
外头出现的高手,难道也是为了这白衣女子而来?又会是什么人呢?虚江子方自纳闷,外头忽然风雷之声大起,银芒闪耀,凌厉剑气削破纸窗,代表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比斗,虚江子略微一想,就知道是月夜引路人在和那名神秘来客交手,换句话说,月夜引路人察觉到有人插手后,立刻舍却本来目标,转而攻击这名神秘来客。
“是谁”虚江子正要上前探看,却听见一声爽朗大笑,如九天神龙,贯耳而来。“哈哈,大半年时间不见,月夜之剑,锋锐如昔,真是让小生欣慰兼兴奋啊!”熟悉的声音,震耳欲聋,一点都不忌惮被人察觉,虚江子闻之又惊又喜,这正是老朋友西门朱玉的笑声。
绕了那么多冤枉路,花了这么多功夫,总算是碰到这人了,不过,最初的短暂喜悦过后,虚江子也不禁愕然,为何自己会因为碰到西门朱玉而欣喜呢?“姗拉朵,这次你够衰的啦!
采花采到大恐龙,还碰上河洛首席杀手,哈哈,大地上比你更变态的女人不多,偏偏你就撞到一个,这该说不是变态不聚头吗?”酣战之中,西门朱玉赫然还有闲情大笑说话,他说的话虚江子最初不懂。
但看到前头的白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登时明白过来。
“西门朱玉!你这条贱狗!”姗拉朵愤怒地叫骂出声,证明虚江子先前的猜测,这人与西门朱玉果然是敌非友,而此刻看着她的背影,虚江子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若在这时候出手,有相当大的把握能制服她,先前自己两次救她,都没得到好回报,现在出手袭击,也绝不会心有不安。
然而,这女子善使药物,说不定周身遍布奇毒,沾衣就中招,这点却是不可不防这时,四面八方都响起脚步声,住在附近的河洛弟子闻声来援,姗拉朵见情势不妙,从怀中取出几个药瓶,好像要做些什么,后头的虚江子见到这一幕,再也顾不得其他,便要出手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