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姗拉朵这么一说,孙武马上就知道事情不寻常,姗拉朵明明是说没看到那人的样子,哪来后面这一大堆补述?那个人也许姗拉朵真的没看清楚,不过却有很大的可能,姗拉朵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孙武再次提问,姗拉朵却矢口否认,说自己根本不晓得那个人是谁。这个否认反而更坐实了孙武的猜想,姗拉朵肯定知道那人。
而且那人应该不是普通人,所以姗拉朵这么多年来,明知有这个目击证人存在,却始终不曾请他出来说些什么。
要攻破姗拉朵心防,问出这个人是谁,现在变成一件缓不济急的事,短时间内是做不到的,众人再商议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应对方法。
这时外头传来紧急通报,山下官兵已经发出最后通牒,一个时辰内,若是慈航静殿还不配合调查,官兵就会发动强攻。
有史以来,慈航静殿面对朝廷的强力胁迫,这绝不是第一回。若照往例,现在应该号召阖寺僧侣,同心抗敌。
而且门内弟子这时也该群情激愤,人人齐心为慈航效死,上下结合成一种强大的力量,但眼下的情形却是千古罕有,因为伴随着朝廷最后通牒而来的,还有部分弟子发动叛乱,开始鼓动全寺师兄弟一同站出来的消息,这使得苦茶方丈不能再保持沉默,赶紧匆匆离去,与各堂各院首座一起主持大局。
“阿弥陀佛,老衲不得不这么说,各位必须做点准备时间看来所剩无多了。”苦茶方丈离去后,在场的人们没有停止讨论,其中孙武提出一个问题,就是不解银劫他们还在等些什么。
“既然他们的证据都准备好了,又开始发动清剿,为什么不直接提出来,证明姗拉朵女士就在我们这边?”
“这是一种权术的应用。”香菱道:“他们掌握了一切的资料,但却不一次释放出来,而是逐步释出,先说一点,像是放钓饵一样,等待我们的反应。若是我们否认,他们就会进一步释出证物,证明我们说谎,进一步打击慈航静殿的信誉,届时,慈航静殿管理阶层的信誉将彻底崩溃。”
“唔,所以破解这一着的方法,就只有实话实说了,呃实话实说?唉!还是算了吧!”孙武想起了实话实说的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一切和盘托出,能够让阖寺僧侣明白事情原委、生出谅解之心吗?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很低。
特别是真理通常不是越辩越明,在有心人的挑拨下,群众非常容易失去理性,导致一个彻底失控的结果。
“这下子,进也不得、退也没得退,我们该怎么办?”孙武皱眉想了想,暗忖难道只有冲出去一战,以硬碰硬,胜者为王,才能让这件事情得到结束吗?“这是个很鸟的主意,如果可以,我们早就干了。”
任徜徉道:“但是在这种时候应战,寺里四分五裂,我们根本还没机会与官兵厮杀,就要跟愤怒的自己人杀成一片,胜也好、败也好,都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那情势恶化到这种状况前,为什么不先撤走呢?如果先撤走,他们抓不到证据,就不能”
“嘿,小子,不是只有你聪明,这一着我们早有想过,整个禁地下头有百多条地道,原本是预想,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立刻能借着地道远遁,百多条地道交相连结,起码有成千个出口,谁有办法监视那么多个?”
任徜徉道:“哪晓得真有那么荒唐的事,银劫一现身,和尚师父发现事情不对,请她立刻转移躲避。
可是方圆千里全部已落在银劫监视范围内,无论是哪一处往外通的地道,都被军部的微型机械监视,根本走不掉。”
孙武无言以对,这种事情听起来不可思议,可是如果银劫穷十年时间准备,那做到这结果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这样看来,慈航静殿确实已深陷困局,除非有什么外力辅助,不然是不太可能从这困局中挣脱。
外力能够在这种事件中帮得上忙的外力,屈指可数。两大圣宗素来齐名,河洛剑派若是能与慈航静殿同一阵线,凭着两大圣宗在朝野的力量,必可逼得朝廷改变立场。
可惜,目前的河洛剑派对朝廷几乎完全服从,若真是派了人来,也只会帮助朝廷,一同消灭慈航静殿。
一皇三宗的称号中,三宗的最后一位,凤凰夫人,所掌握的万紫楼一脉,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势力,不属于黑道,亦不属于白道,潜藏不露,若是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相信情形会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