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密室。他大概猜到对方用了隐身术,而且法力高出他许多,否则在如此近的距离,他应该是可以察觉到她的位置。他此刻已不打算捉拿此人,也明白自己无此能力,他现在只想看看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易惜芩暗想,与他这样耗着,不如现身。反正干节已经知道这密室中有人,一定会紧盯着此处,不会离开。正想着,干节竟突然转身离开,稳步向石室外走去。易惜芩心中一疑,她想了片刻,霍得明白,他定是要假装出去,待自己使用法力突破结界的时候,他又杀个回马枪,看自己的真容。她微微一笑,显出身形,盈盈笑道:“这就要走吗?”干节一惊,这声音好生熟悉!他万没想到,这个人竟还是自己的“熟人”!他猛地回过头来,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绝世美人!他蓦地全身一酥,愣在了那里。易惜芩早已习惯了男人们对她的这种反应,看他这副痴痴的模样,依旧盈盈浅笑。“你,你是何人?”干节惊问。她绝不会是孟涂的手下,他的手下中,绝不会有这么个美女,更不会是个高人!“怎么,一别才七年,就不记得我了?”易惜芩笑道。“七年?”干节一疑,不要说是七年,就是七十年,七百年,若是见过这样的美人,他定然是不会忘的,可他的记忆怎么突然模糊了呢?易惜芩掏出一方丝帕,悠悠蒙上脸,笑道:“这样总认识我了吧?”她的眼眸秋波流转,熠熠生光。干节看到她那双美眸,瞬时想了起来,她就是当年破坏他婚礼,阻止他娶柳一忆凝的那个神秘女子!易惜芩看到他惊愕的神情,心知他必是想起来了,又悠然地将那丝帕拿下,揣入怀中。“是,是你!七、七年前是你,是你救走了柳一忆凝!”干节惊讶已极,一时说话都不顺畅了。“是我。”易惜芩笑道,“没想到吧,要来盗走大梁的人是我。”“没想到,确实没想到。”干节叹道,“我想到过很多人,唯独没有想到你!”“哼!”易惜芩笑道,“事实总是出人意料,就像……”她的脸又沉了下来,说:“我没有想到忆凝会杀人,更没有想到,她会躺到你的榻上!当年是我救的她,现在我又要亲手送她去死!”干节眉头紧锁,说:“你不是跟她是好姐妹吗?你为什么不肯放她一马?”“放她一马,”易惜芩冷笑了一声,又怒吼道,“我何尝不想放她一马!可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叫我怎么放他一马!”“仙子!”干节又急又怒,“你和柳一尚随为何都如此糊涂!都要为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爱的人送上死路!”“糊涂!”易惜芩笑了一声,说,“糊涂的是忆凝,她为了得到她爱的男人,竟然不惜杀人,害的自己被逼委身于你!”“不!她一点儿都不糊涂!”干节反驳道,“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想得到的人,她都会努力得到。她所憎恶的人,她会想方设法地除掉。我就喜欢这样的女人!”“看来你们真是一路人,为了得到自己心爱的人,都可以不择手段!”易惜芩冷冷道,“你倒是真爱她,不过她没几天可活了,你还是好好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时光吧。”干节不屑地说:“我已经把大梁藏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绝不会有人找到!”易惜芩也不屑地说:“你不知道上天有眼,杀人者,会遭天谴吗?”她这么一说,干节倒是心中霍得一揪,同为神灵,他知道“天谴”在何时使用。他皱眉道:“司神,司神他已经知道了此事?”“知道。”“柳一尚随!”干节低头恨恨道,“你竟然求了司神!”他又霍得想起了什么,抬头对惜芩道:“可是光凭柳一尚随的一面之词,司神又怎能轻易相信?”“你以为只有柳一尚随吗?”易惜芩道,“你的女人玉姬不也是很好的证人吗?”“玉姬?”干节一震,若不是易惜芩提起,他快要把这个女人忘记了!他惊骇万分,道:“她,她不是已经……”“她早就被司神盯上了。”易惜芩说,“杀她的人一走,她的灵魂就被司神的手下收走了。”干节又是一震,也许,忆凝,真的,在劫难逃了!他诱她杀人之时,从没有想过今天。他自以为算好了一切,但他机关算尽,却是没把天理公道算在其中!早知道这样会把她置于死地的话,他当初,当初也不知道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