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别这样。”殷渺渺抱住他,喃喃道,“你没做错什么。”
谁不想有情人天长地久,他有什么错?只是世间之事,终归不是唯有情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所以迟迟无法作出决定。
都是她的错。
卓煜叹了口气,牢牢扣住了她的手:“我们不谈这个了,你去什么地方了?”
“有点闷,出去走了走。”殷渺渺今天去了自己初初醒来的地方,想要找到失忆的线索,可一无所获。
卓煜道:“我知道拦不住你,但你应当知会我一声。”
“是,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殷渺渺靠在他的肩头,亲吻他的唇角,“原谅我。”
卓煜叹了口气,无限心酸:“不原谅你还能怎么样?”
“你只是不舍得生我的气。”
卓煜冷冷道:“你要是不能飞天遁地,能被囿于宫墙,哪能这么便宜你?”
殷渺渺笑了起来:“可见陛下犯了错,当初就该收走我的羽衣,好让我飞不回去。”
“你要是真有,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知道。”卓煜瞥她一眼,“人性本恶,经不起诱惑。”
殷渺渺微笑起来:“陛下看得真透彻。”人面易改,人心善变,今天爱你,明天爱你,未必一生一世都爱你,永远不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另一个人的手中。
但卓煜既然点破,起码此时此刻,他爱她至深。
他的爱,才是牵绊她的羽衣。
***
为了不再发生类似的误会,殷渺渺就不再出宫了(左右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干脆就在宫里转悠了起来。
这里的皇宫不像紫禁城那样严格按照中轴线左右对称排布,更肖似唐代大明宫,只有议政的光明殿与卓煜的天星宫位于正中心,其余宫殿群都虽地形排布,错落有致。
而宫中的景致亦是精雕细琢,极人工之大成,步步是景,处处匠心,比起自然之美,亦有一番赏玩的趣味。
其中有一处为金龙池,龙是指锦鲤,大约是有鱼跃龙门之意,池中有一尾金色锦鲤最是好看,鳞片如黄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且十分聪慧,每次投食都能抢先一步,堪称之中王者。
池上架有九曲廊桥,蜿蜒通向水阁,梨园献艺就在此处,路过时能听见戏子宛转悠扬的唱腔。
惠风和畅,杨柳依依,太液池的芙蓉露出了尖尖角,有躲懒的宫女躲在阴影里采花嬉戏,有人唱起了采莲曲。
殷渺渺有时也会想,若是能在这里过完一生,悠闲安宁,未尝不好。富贵锦绣处,人间温柔乡,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告知她答案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天,她在一处凉亭小憩,远处传来喧哗声。
“谁啊?”她睁开眼,投以视线。
一个宫女跪在台阶下磕头:“参见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救救我家贵人吧。”
殷渺渺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回忆了一下前世惊鸿一瞥的宫斗剧,饶有兴趣地问:“你家贵人病了,找我干什么?”
“贵人说无碍,不许我们去叫太医。”宫女垂泪道,“奴婢本不该抗命,只是贵人今早突然昏迷,奴婢实在不敢隐瞒,特来回禀皇后娘娘。”
事情听着有几分古怪,但她无心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甜儿道:“你去看看,我记得管理宫务的是德贵妃吧……派人和她说一声,让她处理好。”
甜儿福了福身:“奴婢遵命。”
殷渺渺转头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可一个时辰后,甜儿一脸凝重地回来了:“婉贵人怕是不好了。”
生死乃常事,殷渺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哦,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甜儿犹豫了会儿,委婉地介绍了一下婉贵人其人——后宫里的女人也并非各个都有来历,婉贵人就是其中一个,她出身寒微,却有倾国之姿,善音律,卓煜曾对她多有宠爱。
简而言之,过去的婉贵人可谓是宫里当之无愧的宠妃。
殷渺渺来了几分兴致:“即是如此,怎么病得那么重才说?”宠妃能不能有点宠妃的派头?
甜儿道:“花朝节时婉贵人就有些不舒服,只是不曾张扬,随意吃些丸药打发着,前几日不知怎么的,精神愈发不好了,她却说只是着了凉,依旧不许叫太医。谁知今天早晨宫人去叫,竟然叫不醒,她们这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