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还有个被卖掉的三姐,好像叫杨小雨吧。去年秋收,镇上好像还闹鬼了。对了,那次我看到你扶了一个女人从后门出去了,不知是不是那个女鬼?”邱振晔在杨初月身后幽幽地说道。
杨初月心惊,难道他都知道了?“你想说什么?”杨初月扭头问道。
“没什么,说起来,她和我一样,是个危险的人物,或者会为你家带来灭门之灾。”邱振晔笑说道。
杨初月面无表情的看着邱振晔。
“不过现在皇上忙着向高沽丽追讨美人,暂时没工夫管我和六王爷宠姬流落到丰莱镇这事,你暂可放心。”邱振晔又笑说道。
杨初月捏紧了衣角,“别忘了,这次的冬衣一共是二十两银子。”
“不能算便宜点么?”邱振晔讨价还价的说道。
“对你来说,一个子都不能少。”杨初月回到铺子里忧心忡忡的半日,万一邱振晔哪根筋不对向县官告发了这事,他们家的好日子估计就到头了。邱振晔倒还好,皇帝已经放过他了。杨小雨毕竟曾是宇文景的宠妾,还有他的骨肉。还好是个女儿,若是儿子后果就不堪设想。
杨初月绣着衣服上的花纹,心里想着别的事,柳四娘见她心不在焉,问道:“你怎么了,你看这个纹饰绣得那么乱。”
杨初月低头看衣服上的寿字纹饰绣得不伦不类,在看现在太平安乐的日子,一时间又发现是她想太多了,杨小雨不过是被赶出王府的姬妾,于皇室来说没什么威胁,邱振晔爱怎么说怎么说。
年底,杨初月和柳四娘抱着新衣裳送到邱家,邱晴然拿着新衣裳在身上试穿,“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款式和花样,真的太谢谢你啦。”说着拉着杨初月的手说道。
“衣裳要穿喜欢合适的才好,小姐穿着正好。”柳四娘说道。
邱老夫人的冬衣里多加了棉花,穿着十分暖和,她抚着衣裳上的花样舍不得放下。邱振晔接过衣裳,付了银子,杨初月接了和柳四娘回了铺子。过年的时候,邱晴然让杨初月到她家去帮忙做年夜饭。
杨初月提着篮子和邱晴然一起到菜场上买菜,她常到镇上买东西,卖菜的老农和买肉的屠夫都与她熟识,见到她来都说价钱便宜卖。杨初月挑了一些鲜菜和鲜肉,放进篮子里。
要买的东西多,邱振晔跟在她们身后提着菜篮子。“早知道你这么会砍价,就让你来买。”邱振晔在旁边说。
“如果你信任我,我才能用你的钱买东西,免得缺斤少两惹闲话。”杨初月付了钱,买了一块鲜羊肉放进篮子里。
邱振晔气赌:“我有那么小气吗?”
杨初月蹲下身去挑反季节的蒜薹,“你的性子小姐比我清楚,我也不多说。不当家不知财迷油盐贵,大公子现在还剩多少银子我不过问。”
邱晴然尴尬的看着邱振晔,邱振晔提着菜篮子,许久之后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邱振晔烧火,邱晴然切菜,杨初月掌勺,厨房里的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
“火大点儿。”杨初月对邱振晔说道。
邱振晔使劲儿的往灶膛里加木柴,反倒把火压熄灭了。“看来你真是富贵命,还是我来吧。”杨初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把邱振晔赶到一边,把灶膛里的木柴夹了出来,用稻草引燃了,慢慢的加一些细小的干柴棍,最后才加大块的木棒子。
邱晴然切菜时把手指切破了,杨初月用冷水给她冲了,那白酒淋了,找了一块干净的白布给她包上,邱晴然很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给她添麻烦了。
“小姐,你和大公子换吧,让他来切菜。”杨初月给她包扎好后说。
邱晴然坐在木凳上,拿着火钳夹柴草。邱振晔是练家子的,把练刀法的劲儿用来切菜,倒还切得不赖。邱晴然把做好的菜端上饭桌,做最后一道凉粉的时候,杨初月在找陈醋,邱振晔切姜末和蒜。
“你把陈醋放哪里了?”杨初月在碗柜旁边找了好一阵也没找到扭头问邱振晔。
邱振晔放下菜刀帮着找,杨初月刚好拿着找到装醋的罐子过来,邱振晔急转身碰掉了醋罐子,醋罐子砸到杨初月的脚上,醋泼了她一身。
“对不住对不住。”邱振晔踢开醋罐子说道。
醋罐子虽然不大,但砸在脚上却是非一般的痛,杨初月咬着牙忍了,后退了数步,这事还怨她,“没事,是我没拿稳。”杨初月下半身被醋淋了个透,“我看这个凉粉就不用端上桌了,我先去换一身衣裳。”
说着,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在她原来住的房间里脱了鞋袜,右脚全肿了,两个脚趾的趾甲全青了。换上衣裳后,把那一身全是醋的半旧的衣裳叠好放在包裹里一会儿拿回家洗。
那道没醋的凉粉,邱振晔用酱油,芥末和姜拌了,撒了一些切细的葱花端到了桌上。杨初月扶着门走了出来,老夫人留她吃饭,“爹娘和大姐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就不吃了。”说着,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出了大门。
邱振晔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说道:“我送你回去吧,看你这样子也不能走路。”
杨初月收了扶着墙壁的手,说:“只是右脚有点儿肿,还能走路。”
“路又不远。”不管杨初月不同意,横抱起她就往街尾杨家走去。还好现在天已经黑了,不少人都在家吃饭,看到的人也不多。
“我娘需要照顾,孩子没人带,不如你嫁给我,帮我看家吧。”邱振晔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杨初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呵呵笑了两声:“你是找媳妇儿还是找下人?”
“不都这样么?媳妇伺候公婆养孩子管家务。”邱振晔说道。
“你以后为娘有那么好当吗?婆婆有那么好伺候吗?你还真以为你是当年的忠毅侯,人人都想进你的门。”杨初月哈哈一笑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