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神灵无需锚点,又何必赐福于人,庇佑于人,又何需被信仰于人。”
凃夫觉得好笑的重复一遍。
所以几个纪元不论山河交替,王朝迭代,唯有七神教永不倒,并在人类国都有了明确信仰界限。
如果他的话一旦被七神教会的信徒听见,必然将他绑在火刑柱上,
就像曾经真实发生过的猎巫行动。
对待不明确的危险事物时,总是要打上一段的标签,然后再可堂而皇之的除掉。
“如你所言,你的锚点必须足够稳定,才能抵御进阶时带来的失控风险,超凡者一旦跨入序列4便是半神,或是利用名望,或是用一些讨巧的手段。
诈骗师高序列的一贯手段是欺诈规则,造梦师则总是装神弄鬼,恶魔途径会高位格者签订协约……本质不过是保证锚点的稳健。”
“稳健的锚点,或许这与我在拜亚王国的经历有关。”
凃夫暗自揣摩着这个可能,从第一次光学实验开始,他的名号早已在哥廷哈根打响。
后来又经过高校相争、精灵遗迹、量子力学以及阻拦国王车驾事件,他的名字在拜亚早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加之有首相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这个国民英雄的身份倒是帮了他一把。
“不管了,先服用再说。”
凃夫没有再深入思考此事,器皿里的蔚蓝魔药以及成型,待到白色雾气全部消散,魔药液体里似乎蕴藏着光斑,一闪一闪的。
他不加犹豫的将魔药灌入嘴里,口感可以说相当之差了。
魔药材料越高就越重口味,尤其是眼泪、脑垂体这类材料,进入喉咙后只感觉黏湖湖,像是一只活章鱼的触手蠕动。
吞入肠胃后魔药的黏膜感在肠腔里爆开,流经体内每一个器官,也滋润清洗着他体内每一处,前期身体的一些暗伤倒也因此被彻底治愈。
药性带来的强烈眩晕感,也令凃夫苦不堪言,躺在地上好一阵昏昏欲睡,意识却又清醒无比。
“守门人”说的那些恐怖呓语他没听到,倒是被恶心得足够。第一波的恶心感弥漫后,周遭彷佛暗澹下来,目光所及处什么也看不到。
只有“冬冬”的一阵怪声,暴风骤雨的勐烈捶打,捶打门户声、玻璃摇曳声,恐怖刺耳尖叫声,声声入耳,
彷佛有什么恐怖存在就要破门而入。
“声音绝不是从船上扩散的。”
对此凃夫可以肯定,他忽然有一种猜测,“序列6的魔药恐怕能够制造幻境,能令人迷失在虚假的世界。”
不等他有所反应,四周的尖锐之声更响了,好似一道无形的电波传来。
耳畔的一阵鸣叫令凃夫耳中流出了殷红的血液,叽叽喳喳的彷佛在说什么,那只言片语里的语言却非他学过的语种,无法理解,更无法感受。
他只觉得自己脑袋更像是被放入了一个时刻发出响声的大闹钟,一刻也不停的在里面叮铃铃、叮铃铃,
即便凃夫抓狂的用手指在头上划出血痕,却也丝毫不能消减那恐怖声响对他造成的伤害,耳朵、眼睛、鼻唇等七窍都开始流血。
痛感已经令他麻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他的感官彷佛被夺取,身体和精神在这种可怕的折磨下,不知不觉已然出现崩溃迹象。
“救命、救命……”
冥冥中,在呼救的凃夫似乎又听到了许多声音,赞美的、歌颂的、密密麻麻的祈祷声都传到了他这边,
这些声音极大的稳定了他糟糕的身体,也令他意识始终都能保持相对清醒。
凃夫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颗不稳定的炸弹,随时都可能“砰”的一声炸得粉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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