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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随着急促的铃声响起,下午的考试结束了。
回到教室的同学们围在一起讨论试题答案,卢简儿一副重获新生的模样,大口地喘着气:“哎呀,闷死我了,好难啊,哎呀……”
而于祈在喧杂中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头看着书,纸笔等都整齐地摆在一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当时只对雅子说了一句话,是在沉默了接近三分钟后,他看着她,说:“你觉得有意思吗?”
雅子当时没有回答。
然后,他们之间的沉默尴尬一直到放学都没有缓解。
傍晚五点。
走廊地板光亮,公寓的门打开着。
段佑斯重感冒时的样子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比往常更加特别,他穿着一件黑红相间的V领开衫,双手放在灰色的运动裤裤兜中,开衫的针线粗软,很有复古的味道。
他在雅子提着东西进来后用脚将门关上,用下巴指了指厨房:“你用过,知道的。”
接着就一个人缓慢地走回卧室,修长的身形满是懒意。
这是雅子第四次到他家,简儿没有说错,段佑斯家很有钱。从这个坐落于市中心最昂贵楼盘的公寓就可以看得出来,不仅有钱,还有地位,而且他还是一个人住。
厨房就和上次她用时的一样整洁,应该是常有钟点工来打理,雅子想,也有可能是那些和她一样的女孩子。
半个小时后,姜汤在锅内微微沸腾,她开始备一些清淡的小菜,在将苦瓜切片的时候,客厅内传来响动。
是他睡醒了,并且开了客厅的电视,电视正在播放关于连体婴儿分离手术的医学研究,声音被调大,雅子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过了一会儿,他进厨房倒水。
雅子的手很稳,背对着他切苦瓜,低头不语。
他就在她的身后。
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期盼从骨髓里滋生出来,将心挠得痒痒的,而很快,厨房里的姜汤味越来越浓,段佑斯走到她身后。
“在做什么?”他问着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将水杯放到她的手边,从后面慢慢地环上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苦瓜,对感冒好……”
“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应了一声,将雅子的头发都捋到了一边,薄凉的唇碰到她后颈细腻的肌肤。
整个人都有些酥掉了,她闭了一下眼睛,眉头轻皱一下,小心翼翼地呼吸着。
他的胸膛暖暖的,吻也暖暖的,从后颈吻到耳垂,腰间被搂得越来越紧。
雅子的头发垂在了脸颊的一边,随着他的吻轻微晃荡,全身虚软,无法抑制。
他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温柔地扳向自己,吻到唇角。
“啊!”
这一声轻叫在他们马上要真正接到吻的时候发出,雅子回过头,吃痛地握住被刀划开口子的手指。
突如其来的小变故使段佑斯的兴致迅速降了下去,他放开她,重新拿起那杯水,喝了一口后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厨房。
被打断后就不会再重来,不会再有第二次,而雅子故意用刀划开自己的手指,只因为脑海里闪过一个猜想——
他是不是也对其他女孩这样做过。
六点半。
这个傍晚的气氛一直都很糟糕,段佑斯不跟她讲话,雅子也埋头在厨房做菜。她将买来的新鲜蔬菜放进了冰箱,朝客厅里的他说:“下次有人来的时候,冰箱里的菜可以用。”
他倚在阳台边
上,低着头朝角落里的一个水缸丢碎肉,充耳不闻。
半个小时前煮好的姜汤仍放在客厅的餐桌上,早已没了热气。
雅子将做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又端着重新热好的姜汤走向他。窗没关,外面的风应该很冷,他被吹得一直咳嗽。
水缸里有一只半个脸盆大小的中草龟,黑橄榄色,像老太爷一样动也不动。
“姜汤饭后喝比较好。”她握起他冰凉的手,“现在是热的,可以焐一下。”
他接过姜汤后,顺手放到阳台边上,继续低头喂龟。
“那我先回家了。”雅子轻声说道。
他没有反应。
她转身向客厅走去,拿了包和自己的外衣。
在她走向门廊的时候,他的声音才从她身后响起:“吃了晚饭再走。”
雅子侧过身,看到他拿着姜汤慢慢地走进客厅:“还有,关于于温怡的弟弟,他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
他在安慰她,他认为她会为这件事心神不宁。
“即使于温怡知道了,我也不会怎么样。”雅子回,“她不敢轻易惹怒你。”
“你觉得我会因为你被惹怒?”
“于温怡要是聪明,就该在喜欢你的那一刻有和我一样的觉悟。”
“什么觉悟?”他站到桌旁,用筷子随意夹了一点菜,饭也没动,好像单是为了尝咸甜。
“不论你做什么,都要顺着你。”她平静地说。
段佑斯抬起头看她:“你觉得你真的都顺着我了?”
那眼神很锐利。
雅子有点底气不足:“除了那种……”
“我说的是……”他用筷子指着菜,“你放盐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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