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但风闻陆曼玲人间殊色,仪态万分,恐奚凤啸把持不住,见异思迁,又防陆曼玲横刀夺爱,不禁深怀忧虑。
午时还早,她不急于离开,似沉浸在这水秀山清中,洗涤多日来烦虑。突闻脑后传来温和的语声道:“姑娘好闲情逸致,你家小姐可好否?”
春梅闻声不禁骇然,转面望去,一眼瞥明那人,立即盈盈拜了下去,道:“刘老前辈。”那人正是太极双环刘文杰,含笑扶起,道:“姑娘不必拘礼。”霭然慈详,道貌岸然。
春梅立起道:“小姐现在仍在成都静养,自龙泉驿蒙面老贼暗算,小姐即为所苦,时发时愈,婢子奉前来泰山寻觅一本“九叶驱风草”昨晚才赶至此间,却为一场不同寻常的江湖恩怨所羁误。”
刘文杰微微一愕道:“可否请道其详。”春梅便将昨晚所见说出。刘文杰倾听后诧道:“有长孙老乞在,这蒙面少女定是琼崖海天钓叟陆骥之女陆曼玲,老乞儿与陆骥乃八拜之交,陆曼玲远来中原,定意在白阳图解,只不知对方青衣少年是谁?”
春梅摇首答道:“婢子藏稍远,不知少年是谁?但他意在劫陆曼玲那口碧虹剑。”“当然。”刘文杰道:“剑柄上嵌有一粒避毒珠,乃武林中人梦寐欲得之物。”话音稍顿,又道:“玉箫真人潜隐九宫,久已不露面江湖,如今再出,此事诚不可思议,老朽意欲前往一探,不知姑娘可愿陪伴同行,决耽误不了姑娘行程。”
春梅心中大感为难。正筹思答词之际,忽随风送来一个阴侧侧冷笑,灵机一动,不禁娇叱一声道:“什么人?”循声扑了过去。
不远处冉冉冒出一个瘦削长脸,两颊深陷,面色枯黄如腊的怪人。这怪人一见春梅扑来,目中进射两道森冷如叉的神光,鼻中轻轻一哼,右臂疾拂而出。
一股阴寒如冰的袖劲狂卷如潮,袭向春梅而去,只见春梅如受重击,尖叫了一声,凌空一个筋斗,斜翻出七八丈外,伏在草丛中不动。
春梅灵慧机智,刁钻伶俐,怪人袖劲堪拂中之一刹那,立即倒翻避出,装得十分相似如受重伤,不但将怪人骗过,居然连老奸巨滑之刘文杰也深信不疑。
刘文杰纵横武林数十午,以小善博取同道美誉,至今盛名不衰。他不愿被人瞧出其实是一巨奸大恶,此时更不能袖手不问,身形疾闪挡在那怪人之前,沉声喝道:“出手辣毒,凶邪行径,老朽若不惩治于你,武林正义何在?”
怪人桀桀怪笑道:“好大的口气?须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今日破格例外,要伸量伸量你有多大的道行。”
刘文杰闻言不禁气往上撞,怒火如沸,但他涵养功深,喜怒不形于颜色,淡淡一笑道:“尊驾意欲仲量老朽,即请出手。”怪人怒哼一声,反臂出指,五股劲风斜射而出,身形疾旋,右掌一式“托梁换柱”击向刘文杰的下颚。
刘文杰暗道:“好歹毒的招式。”心内却惊异他出式之奇突,攻向部位诡奥绝伦。他存心显露绝艺,右足一点,身形后仰晃了两晃,用出“风翻荷浪”旷绝身法让怪人反臂拂指一击,倏忽身躯一转,左掌穿起。“叭”的掌力互接,怪人一声哇呀大叫,身形倒跃出九尺开外,眼中两道冷电仔细上下打量刘文杰。
刘文杰也震得两臂酥麻,暗道:“此人武学怪异,实非泛常,看来这数年江湖中又出了无数身手卓绝的能手,被黑道绿林帮派所网罗,准备掀起骇人巨变。”那怪人面色激厉,一退又进,身形如电,掌影飘飘,瞬息之间,攻出十三招。
寒飚澈骨,罡劲所拍,无不是人身要害重穴。刘文杰双掌一分,踏步出招,掌势如长江大河滔滔不息,表面上看来雄浑有余,奇奥不足,均是普通常见之招式,其实这平凡的招数在他手中经过千锤百练,已化腐朽为神奇,简直无懈可击。
半盏茶时分过去,怪人被刘文杰掌势逼得团团乱转,激怒得喉中厉啸怪叫,突然,刘文杰掌出“举火烧天”一掌印在怪人胸脯上“叭”的一声大震。
怪人身形震得飞起,发出一声刺耳厉啸,躯体却不坠下,竟似流星腾空而去。刘文杰不由怔得一怔,暗道:“我这一掌之力已达七成,虽铜筋铁骨,亦面震伤内腑扑地不起,这怪人为何安然无恙。”心中一动,立即猛生追蹑怪人下落之念,四下一望,春梅已不见踪迹,鼻中冷哼一声,腾身凌空而起。
半空中瞥见怪人身影远在数十丈外朝城垣下泻落,不禁双足踹,身如弩箭离弦追下。怪人身法飞快绝伦,转眼间已杳失于千佛山翠拥树木中。刘文杰身形落下,面现懊丧之色,忽闻身后一阵衣袂破空隐隐随风送入耳中。他耳力锐敏,辩明所来的人数不少,微愕之下身形疾转。
只见老龙神上官相率领十余黑道高手疾奔而来。老龙神上官相亦看清立在道旁之人为太极双环刘文杰,不由身形顿住,抱拳笑道:“刘大侠别来无恙否?”刘文杰抱拳还礼,满面春风答道:“好说,上官老师前来东鲁为了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