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洗刷,给儿子洗身子,换衣服,端屎端尿等,忙得像个陀螺。
正忙得不可开交时,致桦的视线内没了建成的身影,这是出去找他呢,还是随他去呢?不出去找吧,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可咋整啊。
直到晚上九点多钟,儿子已经睡得很沉了,致桦又开始担心建成,这时候还不回来,也不知道他疯到哪里去了。
致桦左右为难,出门找吧。担心儿子一个人在床上。可是,不出门去找吧。又担心建成真出什么状况。
致桦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睡得好沉好沉的,这才下定决心出门去找建成。
刚从自己房里走出来。从前面两家租户中间的过道上,往大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看见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往家门口移动,致桦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歪歪斜斜的人影,正是建成回来了。
还没等致桦把那收紧的一口气松完,那歪歪扭扭的建成,整个人的重心往左边慢慢倾斜,不等致桦跑过去,“轰”的一声,建成整个人倒在离家门口几步远的地上。
致桦几步奔跑到建成跟前。试着拉他起来,哪里拉得动哟,所幸有邻居下晚班回来,不等致桦开口,邻居弯下身,见自己一个人弄他回屋有点难度,因为大门口处有几五步楼梯砍,一个人真有点难度。
这建成一米七八的高个子,人又有点胖。这邻居站在原地四下张望,是想等个人来帮忙抬一下。
正左顾右盼的时候,又回来了一位下晚班的男的,两个人很是默契,一个站在建成的头部,抱起他的双肩,另一个抱起建成的双腿,合力把建成抬起来了,一步一步,把人事不省的建成,抬到了屋里一看,两个邻居男人,直接把建成抬到床上了。致桦连声说谢谢,两邻居客气地回答:“不用谢,不用谢。”
爷爷奶奶那边早已休息了。二老租住的房子,与建成租住的房子,相隔五六个房子,虽然很近很近,但是,大晚上的,二老是不会知道的。
这建成上床之后,自己是什么都不知,谁都不知道他今天晚上在哪里疯了几个小时,所幸他还知道往家里的方向走回来。
致桦爱干净,他这躺地上的人,这会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致桦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他的脏衣服弄下来。
顺便给建成擦了一下身子,盖好被子,这才去洗衣服。
租的房子,只有一间,原本有一个“荷花”牌的洗衣机,因为租的这个房子根本无法用,所以,给哥哥建设了。他们家里正好需要一个洗衣机。
没有洗衣机,所有要洗的,都是人工去洗,致桦必须连夜洗了它,等到明天早上洗,根本不可能。
建成醉的一滩呢,这会儿睡得可沉了。
这样也好。致桦可以一心一意地去洗衣服。
当时租住的水龙头。是在屋外大门口的地方,同一个房子里的几家住户,都共用这一个水龙头。
好在大晚上,其他几户人家都进入梦乡了,致桦可以一个人独用水龙头。
致桦拿出大木盆,把刚刚从建成身上弄下来的脏衣服一股脑儿都放在大木盆里,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下五除二,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衣服全部搞定。然后拿到楼顶平台上去晾晒。
就这么一折腾,不知不觉十一点了,终于可以收工睡觉了。
致桦把衣服拿到楼上平台上晾好,致桦住的这个房子,只有一层,左邻右舍都是做的三层。四层,紧紧把他们住的这一个房子夹在中间,致桦晚年回忆起来,想想都寒心。偏偏租住这样的鬼房子。
这样的房子,叫做“两新夹旧”,住在里面,运势只会越来越差。
这只有一层的房子。可以租四户人家。其他三户,全是由乡下来的夫妻,他们都是以卖菜为营生,或做早点的,基本上住个年把两年就搬走了,唯有致桦他们,一住,就是稳定型。
再说致桦到楼顶平台上晾完衣服,回到自己房间,准备睡觉,也该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致桦一上床。怎么有湿的感觉,致桦心里一惊,儿子垫着厚棉垫,不会尿床上啊。致桦下意识摸了摸建成的屁股下面,天啦,这醉鬼,梦里上厕所吧,把床当尿壶用。
可怜致桦刚满月不久的人,怎么弄得动这一米七八的胖块头。不管怎么样,这床是不能睡了,致桦又从床上起来,自己一满月之后,就买了一个小折叠床,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赶紧把折叠床打开,铺上棉絮,床单,然后,推耸着建成的肩膀喊道:“建成,你快起来一下。”
致桦不停的推耸着,连喊了几遍,终于把建成叫得有回音了:“嗯,嗯。”
致桦又重复着说:“你快起来一下,你到小床上去睡。”
建成好像听懂了,嘴里咕噜咕噜地:“嗯,到哪里睡唦。”
致桦扶着他的肩膀,连拉带拽地说:“快起来,到小床上去睡。”
就这么磨磨唧唧好一会,致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完成了从大床,过渡到小床上的艰巨任务。
男人安顿好了之后,致桦又把儿子抱起来,放到摇篮里,再来把大床上的湿床单拉下来,把那尿湿的棉垫絮,想办法把水份弄干一点,再垫上最大的一块棉垫块,然后,再换上干净床单,自己就可以睡觉了。
在折腾不得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的。
等一切都搞稳妥了,致桦才得以真正上床休息了。
正要上床时,嗯,怎么有水滴的声音。致桦在房里找那奇怪的水滴声,同时检查地面哪里有湿印。
这弯下腰来一看,原来是小床的下面,正在嘀嗒嘀嗒,是建成在小床上,继续他的排尿工作。
致桦迅速拿来给儿子用的尿盆,接在嘀嗒嘀嗒的地方。致桦守在旁边,等着这嘀嗒之声,真正完全结束了,才做下一步的事情。
如此这般,硬是到了转钟,致桦勉强躺上床。
从这一夜开始。冯建成隔三差五就会闹出一个花样出来,让致桦受尽了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