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一声道:“南宫大人离寺他游了。”
五台掌门愕然道:“他竟离寺了么?”僧人答道:“正是,南宫大人说武林人物纷纷拜山聚集,必有重大事故,官府中人不便预闻,更须避免无谓烦扰,是以离寺游赏本山绝顶胜景,但今晚四更时分必回。”
五台掌门略一沉吟,转面向蒙面少年道:“你我可否五鼓时分再来?”蒙面少年颔首微笑道:“唯掌门人之命是遵。”
转身与五台掌门相偕离去。一条庞大黑影疾翻入朝阳寺内,黑毛披拂,目光炯炯如电,令人不寒而栗。蓦地又是一条庞大身影由夜空中疾泻落下,身形现出正是那白眉叟。
只听白眉叟发出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只有老夫知晓尊驾来历。”伏建龙闻言心神猛震,怪笑道:“不妨说出老夫听听?”白眉叟沉声道:“倘老夫料测不舛,尊驾必是”说此语声一顿,四巡了一眼,接道:“无极帮主。”伏建龙冷笑道:“胡说,老夫如是无极帮主。此刻怎容你活命。”
白眉叟狞笑一声,道:“尊驾好狂妄的口气。”说着手出如风,五指挟着一股凌厉的罡煞抓向伏建龙胸前。伏建龙倏地一鹤冲天拔起,曳空电射穿出寺外。白眉叟大喝道:“哪里走?”
如影随形拔起,追踪而去。两人身法迅快,转瞬之间,已掠出五六里外,到达一处危崖之上。伏建龙忽转身冷笑道:“白眉老怪,你只道老夫真惧你么?”说时右掌疾弧推出。
白眉叟只觉对方掌势奇诡,轻如棉絮不带丝毫力道,竟然无法闪避,不禁出掌封架而去。伏建龙轻轻一笑,快攻十三掌,招招俱是奇诡不测,攻向意想不到部位。白眉叟失去先机,章法大乱,竟闹得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心神大惊。伏建龙目光中泛布森厉杀机,阴阴一笑道:“老怪,还不纳命来。”
白眉叟虽险象环生,但自恃功力深厚,对方必无法伤他性命,突鼻中随风送入一缕异香,头目微生晕眩,不禁大惊,猛感两腿一软,叭哒摔跌在地。伏建龙哈哈大笑道:“白眉老怪,你恶贯满盈,终有身受惨执之日到来。”
说着取出一柄短剑,目露凶光,厉声道:“老夫要将你五处主经割断,受尽酷刑才任你死亡。”手腕震处,幻出一片耀眼剑花。白眉叟厉喝道:“且慢。”
伏建龙不禁一呆,道:“你希冀图免一死么?”白眉叟道:“老夫年逾耄耋,何惧一死,只未免败得不甘。”伏建龙失笑道:“你道老夫施展暗算才有此败么?试问丧生在你手下的江湖人物不知凡几,而且惨遭生啖活吞,他们死得甘心么?”
白眉叟不禁语塞,干笑两声道:“老朽练就一身铜筋铁骨,百毒难侵,阁下迷魂毒香不知何物,能使老朽真气松散无法复聚,此乃命也,夫复何言。”说着长叹一声。
这声长叹含蕴着无比凄凉愤怨,宛如巫山猿啼动人心弦。伏建龙道:“你长叹为何?”白眉叟道:“普天之下,能置老朽死命之人,寥寥可数,阁下如能见示来历,老朽死当瞑目,如老朽所料不差,阁下当是那无极帮主。”
伏建龙笑道:“老夫方才已说过并非无极帮主,但请问除了无极帮主外尚有何人能置你死命?”白眉叟道:“除了无极帮主外,就数神木尊者与屠龙居士多手如来三人,但此三人已归道山,老朽实想不出阁下是何来历。”
伏建龙哈哈大笑道:“殊不知江湖之大,奇人辈出,如今无极帮主尚不敢轻举妄动,可想而知心有畏忌,你这白眉老怪不知天高地厚,居然”
猛然省悟,厉声道:“老怪,你妄念捱延时刻,等候救兵”忽闻身后生起阴恻恻冷笑道:“不错,你猜对了,但省悟得太迟。”
伏建龙不禁面色一变,身形飘出丈外,迅疾旋身,只见一条黑影如附骨之蛆跟踪而至,短剑震成一片剑花,护住身形,大喝道:“你是何人?”
面见站立着,一身黑衣蒙面人,手持一柄泛出蓝汪汪光华钢刀,目光寒锐,慑人心神。伏建龙认出不是那神木令主者,胆气立壮,冷笑道:“你这是找死。”
短剑疾攻而出。夜空划起一片紊乱错综剑芒,挟着悸耳破空锐啸。蒙面人鼻中轻轻发出一声冷哼,钢刀斜劈而出,呼啸雷奔,刀势如山,迳望伏建龙剑隙中穿入。
伏建龙不禁心头一凛,只觉无法封架闪避,身不由主地倒退出两步。蒙面人又是一刀呼地劈出,刀势如惊天蓝虹,啸风雷奔。似此刚猛而且奇诡刀法,武林中甚是罕睹。伏建龙不禁心神大骇,身形一鹤冲天拔起。
半空中突闻数声大喝,三条黑影扑下,双手齐扬,打出浊天流星子母飞弹,罩袭伏建龙而去。饶是伏建龙身负旷绝武学,先机已失,又身在半空,无法避开,左袖甩出一片歪风,欲震开那流星飞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