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珩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南。
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到哪怕一丝的破绽。
但可惜。
她的眼中除了失望,剩下的就只有决绝。
江南说完这句话便无力地靠在了座位上。
“能把车门打开了吗?”
傅司珩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他不想就这样放她走。
哪怕就这样待一会儿也是好的。
男人修长的手指用力揉着她刚刚被亲得发红的嘴唇,江南皱着眉,避开了他。
傅司珩指尖一空,动作顿了下。
好半晌他忽然笑了声。
“过去这三年还真是委屈江经理了,一点感情没有,竟跟我睡了三年。”
江南垂下眼睫,没去看傅司珩。
她声音淡漠,心里却在发着疼。
“都是傅总教得好。”
傅司珩曾不止一次的告诉她,他们之间,只是交易,不谈感情。
用语言,用行动。
他的意思表达得太过清楚。
江南确实一直喜欢他,毕竟感情的事控制不住。
但事到如今,她是真觉得对他没什么感情了。
再多的感情,也都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被忽视被放弃中消磨没了。
她不喜欢傅司珩了,也喜欢不起了。
喜欢他的代价实在太大,她,承受不住了。
傅司珩被她一句话扎到。
江南在他心里,一直都算是乖巧。
尤其是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么的听话。
但现在,她却像是一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只要他想靠近,她就必定会竖起她那一身的刺。
似乎从头到尾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抗拒着他一般。
傅司珩不喜欢这种感觉。
甚至称得上讨厌。
“你就非要这样说话吗?”
江南苦笑一声,“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跟你说,傅司珩,咱们结束了,你明白什么叫结束吗?”
傅司珩瞪着她,半晌笑了声。
“结束又怎样?江南,只要我想要,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江南一哽,苦笑一声,她没办法否认。
在绝对的手段和权势面前,她就宛如蝼蚁。
他想让她生,她才可以生。
他若不想让她好过,那她便真的不会有好日子过。
江南唇角紧紧绷着,她抬起头来,眼圈发红,“若傅总非要逼我,我有的也只有这一条贱命了!”
傅司珩神色一僵。
瞬间又想起她绝食时的决绝。
忽然,从心底升起一阵无力感。
他松开她,靠在车门上点了根烟。
青色烟雾在车厢内升起。
良久的沉默后,男人才开口。
“你搬回来住吧,这个房子给你,我以后不会再来这里。”
其实这个房子本来就是给她的。
从买的时候,房本写的就是她的名字。
江南却不想回来。
这个地方有太多的回忆。
即便是再拿得起放得下,也难免会触景生情。
“不用了,我不喜欢这里。”
傅司珩看着她,满脸嘲讽,“难得见江经理也有把钱往外推的时候。”
江南没理他,她懒得再跟他去争辩什么。
傅司珩沉默片刻,“你衣服被扯坏了,要不要上去换一件?”
刚才那个吻,因为挣扎得厉害,江南衬衣的扣子都被他扯开了两颗。
现在领口敞得有些大,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
江南拢起衣服,“不用了,只要傅先生放我离开就好。”
“你上边留下的那些东西都不要了?”
傅司珩皱着眉,“那些东西,可都是你一样一样买回来的,我记得你以前都很喜欢的。”
江南对这套房子,确实是花了些心血的。
小到花瓶餐具,大到家具家电,确实全都是她一件件亲自买回来的。
她那时候,是真的把这里当成他们两人的家来布置的。
但现在看来,却只觉得讽刺。
她万分平静地应了一声,“不要了,爱都会消失,何况是喜欢,当年喜欢的东西,现在对我来说,与垃圾无异。”
傅司珩心里又是一阵闷。
他怎么都想不通,江南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难搞。
几乎算得上是油盐不进。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就这样看着江南。
江南知道他肯定又在生气了,她也不想再继续跟他待下去。
等会儿这个男人说不定又会发什么疯。
“能把门打开了吗?”
傅司珩正在气头上,她想走,他偏不让,“有本事你把车窗砸了。”
江南怒目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幼稚!
但她也没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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