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伤之人,能将先帝十五年的武举人一脚踹成重伤不治,若受伤就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也想受次伤试试了!”
夜微澜指的是严弘文身边的朱方。
梁夫人对此事只知道个大概,苦涩对答,“他向来是鲁莽行事,家中没有人能说服他。”
“这是梁夫人评价错了,梁霄是梁家中最不鲁莽的人了。”夜微澜的接连反驳,让梁夫人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位涪陵王世子表现出的样子,好似比自己还要更了解梁霄似的。
“迎候本世子,梁夫人也辛劳了,不如进去坐?这中林县倒是个僻静之地,夏日都没那么炎热,景致也很不错……”
夜微澜一边说,一边转身率先朝正堂行去。
好似这里他才是主,其他人是客。
这特殊的脾气,让梁夫人感觉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小碎步的跟随在后,想着稍后要与忠叔私谈,让他尽快去找梁霄回来。
张纮春还跪在那里不知所措。
可一转身,夜微澜和梁夫人,曹嬷嬷都已经离开了这里,朝着正堂走去了,他还在这里跪着?
正在犹豫之时,王大总管踱步过来瞧着他,“张主事,歇够了?”
“啊!王大总管,久仰您的盛名,今日一见,真是张某人的荣幸。”张纮春给了自己一个台阶站起身,向王大总管问好。
这个老太监他可曾听闻过。
跟随在一位王爷身旁这么多年,又侍奉世子爷,绝对不是一般的太监!
王大总管看着他脸上仍旧留下的疤痕,很是不爽。
一个礼部的主事,脸上居然留下疤痕,这样的人要为世子主持大婚仪礼,岂不是笑话?!
纵使王爷和世子爷对此要求没那么苛刻,会看在皇上钦点的颜面上,不了了之。
可他这个总管却格外不能忍受!
在这一点上,他堂堂的王府大总管还是很有洁癖的!
“主事大人,您脸上的疤痕未愈,好生休养便罢,伤好之后,再向皇上和王爷,世子爷交差就好,现在还是不要露面了吧?”
一句不疼不痒的淡漠嘲讽,让张纮春直直的僵在那里!
“王大总管这不是我……”
“咱家知道张主事您委屈了,可谁让您这么不小心呢?”王大总管说罢此话,拂尘扫了扫挨着张纮春的臂膀,仰首朝前方行去。
张纮春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还连愤怒的吼上一声都不敢,只能在心里骂开了花!
粗喘出气,他的脑中徘徊了多个人影,却最终只轻如蚊吟的怪罪到徐若瑾的头上,“那个死女人,我此生与你不死不休!”
徐若瑾这会儿刚刚吃过了饭,提笔在为杨氏抄经祭奠。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突然打了四个喷嚏,让春草连忙从外跑了过来,“四奶奶?不是染了风寒吧?”
徐若瑾摆了摆手,“没事。”哪个不长眼的在这时候叨咕自己?
刚刚抄的经,被几滴墨染花了……
重写!
又铺好了纸张,徐若瑾又润墨动笔。
对杨氏,她虽没有好感,但人死为大,她还是诚心为她送行的……
夜微澜此时刚刚落座,不等梁夫人吩咐丫鬟上茶,他看了看四周,突然提到了徐若瑾,“怎么没见到梁四奶奶的影子?梁霄不肯见本世子,难道连他的夫人都不来迎一迎?本世子可要记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