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便转身回了屋子。
昨晚梁夫人便没有歇好,今儿侯夫人接二连三的提问,让她也应接不暇,着实累了。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特别是侯夫人提到让梁霄回京都的事……
徐若瑾没有跟随梁夫人去主屋,趁这会儿功夫去了东厢,她仍惦记着梁芳茹。
看到徐若瑾进门,梁芳茹笑眯眯的把她迎进去,只是她尽管在笑,徐若瑾仍从她的眉间看出一抹自嘲的哀伤。
身份是老天赏的,托生到什么人家,自己无法决策,唯独能够决策的便是怎么活。
可徐若瑾虽然这般想,她却知道这种念头无法强行的灌注到梁芳茹的观念中。
一来,梁芳茹是这个时代的人;
二来,梁芳茹是听之认之的女人。
“怎么这会儿功夫就来了?侯夫人去歇了?”
梁芳茹把帕子湿润的地方叠过去,紧紧的捏在手里,不让徐若瑾看出端倪。
徐若瑾故意装作没看着,感慨着:“今儿可真是让我惊到了!”
“怎么了?”
“母亲已是中林县里屈指可数的贵人了,旁日与母亲在一起,说的、训的也不过都是规矩和生活上的杂事,可见了侯夫人,说的全是朝政官家话,一句话中九个意思,反应慢一点儿的,真的缓不过神来。”
徐若瑾没说虚言,她的确是被侯夫人惊到了。
因为那些话全都是在针对自己,先是提到嫣儿姑娘送的坠子,然后便是严家,酒铺,至于其中杂乱的关系,她根本毫无头绪,只觉得提到这几件事时,侯夫人虽是在看着婆婆和梁霄,但余光中的锐意是针对自己。
梁芳茹拿了一个靠枕递给徐若瑾,让她倚的更舒服点儿,“侯夫人出身岑国公府,岑国公府中的小姑奶奶,侯夫人的侄女,是宫里的贵人,你说她说话,会不会很惊人?”
“这么贵气的身份,亲自来看母亲?”徐若瑾瞬间想到这一点,只觉得目的没那么单纯。
梁芳茹“扑哧”一乐,“你倒是聪明,一定不只是想母亲了,否则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何时来不好?偏偏是这个时机?”
“三姐姐说会是为什么?”
徐若瑾的提问,梁芳茹也答不上,摇了摇头,“这件事只能问四弟。”
“终归不关我的事,我还是少操这一份心好了。”徐若瑾越发觉得侯夫人可怕,她警惕的只想躲的更远。
梁芳茹看她窝在角落中苦着一张小脸,笑的唠叨着:
“若是依我琢磨,她的目的在四弟身上。”
“四爷?”徐若瑾想到梁霄从侯夫人进门后,打了个招呼便没了影儿,而刚刚侯夫人临走时也挑剔了此事,看来三姐姐所说,有九成的把握是事实了。
何况,侯夫人的确提了梁霄去京都……
“看来我也闲不着。”
徐若瑾坐直了身板儿,警惕性更高起来。
“怎么?”梁芳茹纳罕的看着她,“应该不会对你有什么吧?”
徐若瑾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儿,“侯夫人不见得能说得动母亲,而四爷又在躲着她,你说,侯夫人若对四爷有什么目的,亦或想了解四爷的状况,她会找谁?”
“你。”梁芳茹果断的回答,倒是也惊住了。
两个人不等再说,门外便有人来请:
“梁四奶奶在这里吗?侯夫人想问一问此地的特产小食,请梁四奶奶过去小叙片刻。”
徐若瑾心中一紧。
说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