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在嘲笑的看着咱们,一点儿被抬举的感觉都没有。”
“就你那一双狐狸眼睛识人,当我是瞎子不成?”
“母亲既然也知道她们瞧不上咱,又何必贴着她们不走?”
“那也是你定了亲的婆家。”
“那就等成亲之后再寒暄也不迟!”
徐若瑾的话让杨氏被气炸,此时一位小和尚朝这边过来:“施主,徐施主已经安排好静斋的房间,他与主持大师在谈事,请二位施主先过去歇一歇。”
杨氏把气压制心底,在外人面前,她还想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面具,不想被人嘲讽刻薄,“那就劳烦您带路了。”
“二位施主请。”
小和尚在前面走,杨氏与他聊起了今日还有哪些人家订了静斋房间。
徐若瑾在后面虽跟着,心中却想着张夫人刚刚的话。
张夫人的嘲讽和警告她都能明白,可那一句“满意”是为什么?她实在不能理解。
方妈妈教她学德言容功,教她学茶、香、绣、祭之道,关她什么事?
她满意不满意,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等等!祭祀?
徐若瑾突然想到这两个字心头一颤。
祭祀!
连自家对祭祀都这般看重,何况张家这等大族!
张仲恒这一房是特地被留下守祖荫,那她这个即将嫁给张家做媳妇儿的女人,自当要懂祭祀的礼。
亲手制祭祀的酒,这或许是嫁入张家的女人都要学会的本事吧……
也难怪方妈妈对酿酒教的那般仔细。
自己原本最看重、最想研究出个门道的酿酒,居然还夹杂着这么多的目的。
看着春草怀里的酒坛子,徐若瑾很想将它摔在地上狠狠的砸碎!
春草奇怪的看着二小姐。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脸上的怨气怒意越发的浓郁起来?
闷头朝前走,连路都不看了,刚刚与夫人虽斗了两句嘴,但比在家时不强多了?怎么会突然这样子呢?
春草怕她摔着,连忙腾出一只手来拽着。
徐若瑾一怔,转头看到春草那么艰难的模样,倒是长舒口气,反过手来拍拍她,“别担心,我没事的。”
“二小姐,这坛子酒,拿进来行么?”
春草满脸的尴尬,“奴婢刚刚一紧张,把事情给忘了。”
徐若瑾此时才想到这件事,四下看看,见都是空静的屋子,只要不吃酒,应该也没事吧?
“拿进去就藏起来,别让外人看到。”
春草连忙点头,催促道:“夫人在看咱们,咱们还是快走吧。”
徐若瑾朝前看去,杨氏已经走到了静斋的门口,正在那里看着她。
她已经释然了……
自己的那门亲事早已是天注定,没有改变的能力之前,她无论再怎么厌恶也都是在作贱自己,那又是何必?
她要让自己充实起来,无论日子过的怎么样,她都不能倒下。
那才是她徐若瑾,不是一个任人欺辱的弱丫头。
把刚刚不满的情绪全部抛开,徐若瑾迈步进了雅间之中。
佛案上供奉着一尊观音菩萨,檀香飘渺,屋中布满了空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