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肉红色,凸出出来,像是趴了一只大蚯蚓,那大疤到了左眼那里,大概是因为眼皮子总在动的缘故,没有愈合好,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皮子上揪揪了一大球,待到闭上眼睛的时候才看得出来,那疤变得跟像九曲十八弯的黄河似的,好在没有伤到眼珠子,视力没有受到影响。
除了上下眼皮,脑门、脸颊这些地方,因为疤痕的关系,两边的皮肤也是十分不平整,纠结着带着一股杀气,尤其是他板起脸瞪人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要吃人的阎王。
看着看着,乐乐心底生了疑惑,自己怎么会不怕他呢?
想起阿信在酱油铺子里吓那个小伙计的样子,乐乐很奇怪自己怎么从头到尾都不怕他,难道说,这就是缘份?
乐乐突然打了一个冷颤,猿粪
就在乐乐打冷颤的一瞬间,阿信抬起头,关心的看着乐乐问道:“怎么了?你冷吗?”
“没有哇。”瞪着眼睛,乐乐猛摇头。
阿信看看乐乐,见她脸色红润,确实不像着凉的样子,便点点头“要是觉得冷我就去把炕烧上,自己家没那么多规矩,想烧就烧。”
十月初一是中兴朝的寒衣节,百姓们要给故去的亲人们烧冬衣,只有先人们穿上冬衣了,活着的子孙们才能穿冬衣,才能烧坑、烧炭盆。
乐乐很高兴阿信这样说,开心的点点头“哦,好。”
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片静悄悄之中,不过,这个时候乐乐的心里已经安了不少,现在说不认命也不行,更何况他也还算得上是一个体贴的好男人,不死板,
正在刻东西的阿信突然抬起头“外面好像有人在敲门。”
放下手中的绣活儿,乐乐侧着耳朵听听,完全没听到,疑惑的问“有吗?”
阿信脸中也满是疑惑,放下手中的小刀,下了炕掸掸身上的木屑“你在屋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下来,屋里点火蜡烛,虽然不亮,却比外面强不少。
乐乐透过玻璃窗户往外看,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怕映到窗户上的影子被人看出什么来,只能坐在原地,竖着耳朵努力听。
隐隐约约的,乐乐听能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说,什么“你小子不地道”、“有这好事儿都不想着兄弟”还有就是阿信低沉的声音,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听着这人似乎是进了院儿,乐乐立刻将手中的绣活儿都收拾了起来,下了炕来,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对着镜子看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阿信进屋的时候乐乐正忙着收拾阿信刻下来的木屑“乐乐收拾一下,我有个军中同袍过来。”
手里端个小簸萁,里面装的全都是木屑,乐乐仰头看着阿信,担心的问道:“用上饭菜吗?今晚做的饭菜都吃光了,只剩下几一点儿海带我留着明天早上给你做疙瘩汤。”
阿信随意的点点头“等我问问他,你不用忙,就算吃也不用太讲究。”话音还没落下来,就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什么不用太讲究,小嫂嫂,自打听说我这兄弟成亲,我就往回赶,赶了半天的路,现在才到,肚子正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