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用袖子拂了拂膝盖上的点点灰尘,又指着咬牙锤鼓助威的董卓,看似模棱两可,却全是鼓励。
董卓死敌无数,但死臣也不少,贾诩当着众人的面,以君相称。
除却马腾德有些异样以外。其余人全是理所当然,齐齐的一应声,各带本部兵马,也随着城南北而去。
一面断,则推山如倒。东面破,南北则轻松也。
迸往以来,以勇破城者,为项羽先。十万破七万,今日之势董卓未必就落在后面。
豪杰盖世,披甲而战。扫掠群雄。坐城称王。
箭雨两面下,城头上的守卒们并不能完全的做到韩遂地命令,一面躲避着陷城车上的箭雨。才能偶尔抽身往城下射一箭。
似乎绵远不断的箭雨。让他们连还击的时间都没有。
王虎紧紧的握住腰间苏仪赐予地剑,眼神闪烁着,在韩遂感觉不到的地方,让手下人少点向城下射箭。护家,护家。何必守城呢。十几天的莫名其妙后,王虎的心中唯有了然。
“不愧西凉起家,以凶残勇悍而闻名天下的董卓啊。手下兵丁也是当世无二。”王虎的心里还有时间赞叹着。为三百死士而赞。
在陷城车地相助之下,许褚等三百死士死伤不多。在震天响,单人独奏还在拔高的鼓声下。已经越近了城墙。
嘴咬着刀背,双手稳稳当当的攀爬着云梯,许褚地面皮上呆滞依然,但谁能想到他心中也是否***如火呢。
从战黄巾,到为董卓保驾护航。他也是杀戮半生啊。心中狂啸着,许褚地脸上出现了一种别样的潮红。
近二十万大军的撕杀下,他许褚以区区匹夫为丞相所重,能否为丞相杀出个威风来,就看今天了。双目圆睁,许褚抬头往城头上看去,眼神似刀。利而锋。
此时的韩遂已经不得不退避一边,在盾牌的守护下,自然看不到许褚这只老虎已经悄然爬到了他的脚下,准备择人而噬。
一声呼啸,一块巨石从城头上丢下,许褚咬了咬牙,头深深的埋在云梯上,宽厚地背部,生生地承受了这股巨力。
石如山压。
冷汗一滴滴的从许褚宽厚地面皮上不断的堕下,背上火辣辣地“呀。”狂暴的吼叫了一声,许褚攀爬如飞,比之之前生生的快了几分。
速度远远的快于三百死士,在守卒惊骇欲绝的眼神中,如猿猴般,一手挽住女墙,双脚一蹬,如雄鹰般在天空中划出了一个圆弧,率先跳入城头之上。
背部已经变麻,而死士们则还在云梯上挣扎,许褚没的选择。
举刀杀人。一声声吼叫声中,如猛虎战群猴,一刀,一刀,又一刀,一步进,则如飞,沿着城墙,许褚不知道背后有几把刀砍过,有几人曾经指着他的脖子,却刺偏。
“杀,杀,杀。”他只知道杀,全身染血,不知受创几何,但气势依然。即使是董卓所命,但二十万人中,独占鳌头,何其痛快。
时间愈久,以许褚单人之勇,以力拔山河的气概,杀出了一大片空隙,三百死士却亦有些人已经站上了城头,但许褚则继续的杀着。
眼睛里充满鲜血的味道,望眼而去,一片血色,耳边的声音已经飘渺,只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鼓声,指引着他在杀的路上越走越远,留下满地的残肢断臂。
三百死士是许褚挑选出来的,对许褚的勇也是满心的崇敬,但许褚与他们所行却越来越远,有心想救,却被无数的守卒给拥住,许褚的行进速度,他们就算是十个人,也无法做到。
但这些死士们却也是真正的杀神,往往一刀就可致命,眼神中凶戾四射,许褚那伟岸如山般的身形渐行渐远,使得他们的心中杀的气,越发的浓重,往往一个士卒就能守住一小片领地,杀掉几个人,等待着下面的人上来。
三个人就可以往里而突,做着许褚一样的事情,杀人,杀路,清洗着董卓通往胜的路。董卓和他的大军通往胜的路。
时间就像是凝固了一般,张辽与他的并州兵们,还在云梯的中央撕杀着,努力的往上攀爬,而城头上的已经所剩无多的死士们则不断搅拌着,手中刀。狠狠地割开血肉。死不悔。
从城门楼前,一路往北,在无数士卒当中,硬是杀出了一条可供人而走的路途。
染着血,滴着血。呕着血。但其浓重的吐息中,行动越发的快速,简洁,眼睛有些模糊,但却挡不住许褚坚定的意志,狭长地城墙上。还有无数的人可以被放进来,他要杀,继续杀。杀
城头守卒数万。三百死士全填进来也不够,董卓的意思,他明白的很,做开锁的钥匙。
董卓全线压进,可以说是完全的把赌注压在了他地身上,此时不胜,则两败俱伤。后果不是太懂。但他知道不妙。
经久不息的吐息声。举刀挥舞的瞬间,守卒地刀剑似乎如纸胡同般被轻易地架开。然后割裂,甚至把刀的主人砍为两半。
不用蓄力。挥出刀的瞬间,就有力拔山河的巨力。
守卒们惧怕与敬仰并存的看着许褚,看着他一步步的前进,片刻后,就有一个个敌军冒出,走在许褚杀出的路途上。继续着他地杀。
这个男人,一步步地血脚印,身上滴下的血,杀出来地血,硬生生的在城墙上,印出了一条血地路,似乎没有尽头。
一座城墙可以绵延十数里,金城的不过只有六里,但许褚走出了一条超过一里的路途。他的身前都是守卒,他的身后则已经有了一道的袍泽,浴血奋战着。
杀神在世,项羽再生。也不过如此。容不得他们不怕,但又让他们敬仰,如此壮士,谁人不服。
但没人知道,只要轻轻的在许褚的背后来上一刀,只要一刀,就可以结果了这个壮士。但没人,没有人能付之行动。
他们挤压着,不断的退后,退后,慌乱间被许褚所杀,竖刀,则一个,横刀,则千军,抛起一片头颅。
盛极而衰,许褚几乎是神迹般的走了这么久,几乎流光了全身的血,脚步已经不自觉的慢了下来,抬起间几乎有千斤重,以之前健步如飞有天地之别。
“扑哧。”一个长矛手在慌乱后退间,长矛直出,恰巧的刺入许褚热乎乎,但几乎干渴了的胸膛。
望着眼睛已经似闭非闭,神色黯淡的许褚,望着刺入他胸膛的长矛,虽然没有流出一丝鲜血,但却透体而出,带着一点点的肉末。
那个成功截杀了许褚的长矛手笑了,狂笑着大叫道:“我杀了他,无杀了他。”声中自傲凌然,全然没有之前慌乱逼退的衰样。
四周的士卒,鄙夷的看着这个家伙。
短暂的笑声过后,长矛手似乎笑够了,奋力的想抽出刺入许褚胸膛的长矛,但不知为何,重如山河。纹丝不动。
他有些茫然四顾,却发现四周,尽是惊骇的表情。指向的是他的前方。
全身心的力气似乎完全的回复到了身体里面,流淌里面的力量,几乎无穷无尽。陷入黑暗的意识也重新看见了光明。
“杀。”一声轻柔的喊杀声,回光一照,却如惊鸿一瞥,脚弯曲着,如炮弹般奔出,刀柄反握。
片刻后,全身染遍了带着热气的液体。许褚艰难的转过头,是什么使自己的精神豁然一震的呢?许褚的眼神似乎透过了无尽的空间,直射上百米米开外,清晰的看到了吐血倒地,任由碧芽儿抱着的董卓身上。
是一声力拔山河的爆喝。许褚的意识只停留到了这里。
那是指引着他走向杀的路,最后的完结。正中被砍为两半的尸体是他最后的杀戮。
轻轻的靠着女墙,并不使身体倒下,眼神转向的遥远的东方,似凝望着天边的云彩。
但,眼中的光芒已经暗淡。
“力拔山河气概重。”董卓转着头轻轻的凝视着,城头上那个似乎飘渺着的身影,呢喃着,自己也不知到什么意思的话语。
“抱紧我。”董卓轻轻的对碧芽儿道,双臂已经完全的失去知觉了,全身心的疲惫着。
头深深的埋在碧芽儿温软的怀里,谁能知道此时的董卓,是否眼角死润,泪涌而出呢。
这结果,他是否又知道呢?
但折冲之将,当如是。许褚之勇,拔山河。
同董卓一样,一路遥望着,许褚身影的碧芽儿,紧紧的抱着董卓,让男人靠着自己。
四周,人影飘渺,能杀的人,都挺剑而前。只有宜论、王越,沉默的站在董卓他们的身边。
城头上,到处都是董卓帐下的士卒兵丁,在不断的前进,前进,走在杀的路上面。
惨烈依然,但随着铸就杀路的人已去,似乎这场注定没有欢快的对决,彻底的黑暗了下来。
一杆金色獒起,已经张牙舞爪,似盖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