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那样又不对,做了米饭要馒头,做了馒头要米饭。菜咸了,汤淡了,总之没有满意的时候。
爷爷特供的食用油是玉米油,百姓吃的是粮站供应的豆油,我家炸过两、三次东西的油是不要的,陈姨总是悄悄的拿回家,给家人们吃,爷爷从来不管这些事。
而我那时就不许陈姨拿,倒掉也不给。陈姨当时让我气得,可拿我也没有办法,我非让她当着我面把不要的油倒进下水道里。
那时的我,反叛性特强,谁的话也不听。爷爷说:“是不是把孩子闷的,在家也没有人玩,让她出去玩一会吧,跑一跑就好了。”
然而,陈姨又不敢单独放我出去玩。无奈之中,想起让她女儿来,就跟爷爷说了,爷爷自然同意,并说:“让你姑娘也住这里吧,也不是没有地方住,这样她俩也有伴了,一起玩,一起上学。”
就这样,陈姨把她大女儿迎春,领来陪我了,那时的我,真是闺房中的小姐。自迎春来后,就和我的丫鬟一样,听我的使唤,受我的呵斥,做我的出气包。
我上学不用背书包,在家写完作业不用收拾,连铅笔都不用刻,所有的一切迎春都会给我做好。在学校里,我的鞋带开了,或者是鞋里进了沙子,都是叫迎春替我做,同学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迎春舔慕我呢。
俩人同时在家写作业,我写完一个本,要换另一个本继续写,书包就在我眼前,自己不动手拿,叫:“迎春,给我拿本来。”
迎春放下正在写的作业,起身给我找出本来,放到我面前,刚要坐下写作业。“打开本了吗?真笨,什么都不会干。”
迎春只好再起来给我把本打开,甚至要把笔递到我手里,看着我开始写了,才敢重新坐下写作业。一起玩耍的时候,迎春永远都是吃亏的。跳皮筋一面系在树上,一面由迎春拽着,我只管自己跳。
直到筋疲力尽才停下,坐在院中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快叫你妈拿水来,渴死了,她就会乖乖地跑去,让陈姨倒水后,给我端来。我接过水来,边喝边说:“鞋里有沙子。”
她就蹲下给我脱鞋倒沙子,而后再会给我穿好,系上鞋带。在一起玩的时间长了,没有不打架的,虽然她很能迁就我,但和刁蛮任性的我在一起,打架总是不可能避免的,然而,我俩打起来。
无论谁是谁非,陈姨总是打迎春一顿,并骂她不懂事,有时陈姨气急了,还不给迎春饭吃。让她给我下跪,并把笤箸疙瘩递给我,让我自己打迎春解气,直到迎春向我道歉讨饶,给我消气、哄乐了,才算完事。每次打迎春我都能很快消气了,甚至心中还有些暗暗窃喜,看到违背我的人受到惩罚,自然就高兴了。
心想看你还敢不敢不听我话了,如此以来,只要我说:“我告诉你妈去。”迎春就吓的屁滚尿流的,无论我要求她做什么她都乖乖地做。就是我上了大学,她陪我读书那四年里,也从不敢反抗我的任何指令。无意中听到陈姨说,迎春在家里能给弟弟妹妹洗脚。
晚上陈姨端来洗脚水给我洗脚时,我就不让陈姨洗,非让迎春给我洗不可,不管陈姨怎么说她洗不干净,我就是不行。陈姨无奈,只好嘱咐迎春给我洗干净点、洗两便后再用清水净脚。
看着迎春蹲在地上,替我洗脚,我心里第一次有了异样的感觉,却却实实地说是青春的萌芽刚刚萌动,那年我才十二周岁,虽然迎春和我在一个房间睡觉,但我还是习惯要陈姨哄我睡,陈姨仍然要含着我的脚丫子,我才能入睡。
否则我就睡不实,我渐渐的大了,有些懂事了,几次想改掉这个习惯,可是不行。陈姨也崇着我,不愿我受到委屈。现在想一想,也许是陈姨怕我能离开她后,我家不用她了吧。当时,爷爷的单位给她开30元钱。
由于要照顾我,我爸爸额外再给她20元,每月在我家能拿到50元的工资,并且吃住还不要钱,后来加上迎春也白吃白住,他们家一下子就多出了三个人的粮食,自然家里人的粮食就够吃了。
现在看来钱给的不多,可当时一个学徒工月工资才开17元,照看一个小孩一个月才8元。陈姨的工资比她丈夫挣的都多,并且我家剩余的或者不要的东西,都归了她。
陈姨非常需要这份工作,要保住工作就不能失去我对她的依恋,她亲吻着我脚丫子,哄我睡觉这个秘密,至今我的爷爷、爸爸、妈妈也不知道。迎春非常懂事,很孝敬她的妈妈。有时我半夜醒了,要喊陈姨,迎春只要知道了。
从来不让我喊,总是问我什么事,如果她能做的,她就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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