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得罪柳云。贾春没想到米结衣大闹“爱巢”的消息迅速传了出去,更没想到米结衣曾经出手伤过柳云的手下,同为黑道中人,贾春清楚柳云的残忍手段,据说,柳云曾经将一个仇人的双腿用小车反复碾压,碾成肉渣。所以,贾春很遗憾。赵言彪却很支持打起来。
因为赵言彪已经得到了赵承一细致的叙述,隐约中,赵言彪有一丝不祥之感,他心底里更希望看到双方火拼,从而浑水摸鱼,可他听说三十多人去打一个学生后,赵言彪有些不齿。
尽管赵承一描述米结衣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但在赵言彪眼中,一个中学生再厉害也有限,犯不着大动干戈。
至于劳本海,庄宪明,这事根本与他们无关,他们一句话不吭,权当来看热闹的,不过,他们与赵言彪,贾春的想法基本一致,柳云的“尽管动手,尽量不出人命”等于格杀令,不管米结衣是谁,他死定了。
米结衣还不知道自己深陷巨大的危险之中,他可以退缩,可以跑,可以喊救命,但那不是米结衣,我生负一身傲骨,骄傲是他信仰,尽管内心因为破碎的家庭感到卑微。
但骨子里很骄傲,他绝不会做懦夫,更不会在众目睽睽下逃跑。缓缓跨出校门,米结衣平静地注视着几十个不怀好意的目光。
“跟我们走。”一个中等个子黑瘦混混走了过来,他手上戴着厚厚的皮套,估计是为了防止米结衣的利刃,看来,柳云是个大将之才,他提早为手下做好了准备,准备充分才能打好仗。
“别碰我。”米结衣目光如电,声凝肃杀。“嘿嘿,你死到临头”黑瘦混混依然漠视米结衣的警告,他自持身手敏捷,经验丰富,与米结衣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盯着米结衣的手,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手中的皮套莫名其妙地裂开了。
然后是杀猪般的惨叫,整条小手臂一片血红,如此大的血量,伤口一定很长,很深,除了二十米外的一个戴墨镜的美妇外,现场没有一个人能看出米结衣是如何出手,美妇露出古怪的表情,低头张开手掌,手掌上赫然有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位英俊少年,英俊得有点像女人。
围观的人群在沉默两秒后发出惊天欢呼,没有人敢帮米结衣,但所有的学生都支持米结衣,原来不忍看的男女学生都惊诧倒下的不是米结衣,而是混混。天空依然灰蒙蒙,有下雨的迹象,空气很闷,很压抑。
地上的一滩血迹令在场的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混混没有再出手,米结衣犀利狠辣的出击震慑了所有的混混。
可是,这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对手不会再轻视他,对手必定也狠辣,很快,围观的同学纷纷后退,米结衣凝神看去,只见两个男子提着用报纸包扎的砍刀朝米结衣走来,懂事的自然后退,否则刀剑无眼,被伤及就真的倒大霉了。
“为什么警察还没来?”观望的人群中有人喊。是啊,警察为什么还没来?离校门更远的地方,一辆普通标致静静停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如猎犬般的龚文斌正在标致车里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海宁中学校门前所发生的一切,耳麦里传来呼救中心传输的信息:接到海宁中学第三十七次报警
接到海宁中学第三十七次报警龚文斌拿起步话机,亢奋中带着阴冷:“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必须沉住气,不管黑社的人伤了多少,你们都不要动,只要有一个学生受伤,你们才可以抓捕。”
“明白,龚局”步话机陆陆续续传来接到指令的回复,龚文斌这才松了一口气,局势都在他掌握之中,接到线报伊始,龚文斌就期盼着这些退居幕后的江湖大佬能偶露一下尾巴。
然后一举围歼,既能一解上次在“爱巢”受辱之气,又能狠狠敲诈一笔,这种事情龚文斌做梦都在想,如今有了苗头,他怎能不亢奋。“这次如果抓住他们几条大鱼,我让他们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龚文斌点起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上几口。
“我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身为警局政委的曹前没有局长龚文斌这么乐观。“怎么蹊跷。”龚文斌问。曹前很不解:“他们几个老东西一起出动,难道就是为了对付一个小孩?”龚文斌猛吸两口,弹掉烟蒂:“不管他们是不是要对付一个小孩,只要他们伤人,我就抓人,全抓。”
曹前泼了一把冷水:“万一贾春,赵言彪与此事无关呢,这不打草惊蛇了,以后他们更小心,抓不到他们重罪的把柄,我们也敲不到钱。”
龚文斌一愣,亢奋的情绪有点低落下来:“那我们更不要出警,放任他们继续闹,闹得越大越好,嘿嘿。”曹前不由得担忧:“万一这孩子”龚文斌不耐烦道:“老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想弄大钱,就别媳妇心肠。”曹前一声叹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