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他重新回到了庙街。卫民回去那会儿,这庙街和以往的庙街已经是翻天覆地一样的变化了。这儿好像又乱了起来,地上还溅着血。这本不应这样的好吗?难不成,又打架斗殴了么?还是出人命了么?卫民回到了他同钟思璇同居那儿的庙街饭店。这儿已经狼藉一片了。甭管是桌桌椅椅,还是厨房橱柜。原本钟思璇一手经营的饭店,现儿已经跟倒闭没什么区别了。钟思璇的相片还挂在墙上,这是经营许可证件。但现儿已经是人去楼空。卫民有点儿心揪,他上了楼梯。在楼梯的转角,卫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儿。这是来自钟思璇身上的淡香,他每每闻道这股香味儿,平时这头就不自觉地放在钟思璇的两条大腿那儿乱蹭,然后揭下钟思璇的内裤二人合璧。但现儿卫民的脑海里已经没有这种思想,更多的是无奈。果然,房间也狼藉了一片。这儿不仅狼藉,还多出了一股味儿,污染了原本钟思璇布置好的格局。这股味儿是来自男人的精水,也许是上次大闹天宫以后,这群兔崽子儿真的什么什么都敢做出来。他们在这儿撸管子,在这儿肆无忌惮吐痰丢烟,差点儿就在这儿屙屎屙尿。也许是有的,但没味儿了。卫民咬咬牙,他拨通了一个电话,这儿他要接管!卫民这口气,不出,是不行的了。这个电话,仍旧是打给阿珂的,阿珂带了几名弟兄过来,该有的都有了。卫民佝偻着背,拿着扫把跟拖把,一直在那儿使劲拖。而钟思璇的尸首,现儿还在火葬场那。再过一个礼拜就成。卫民他的脑海里迸发出了一种预感。这个预感是好的,也可以说是坏的。他自由了,重新自由了。用人命换来的。这个自由来得妥当吗?是不妥当。卫民他本可以避开,他不需要交出人命。但没办法,正应了阿珂奶奶的那句话,他命硬,克妻。但他也命好,经常虎口脱险。折腾了近一个下午,卫民重新躺在了床上。原本粉红色的床,已经成了白色的席梦思。钟思璇所带来的味儿,现在已经没了。钟思璇的衣服、化妆品、相片云云,卫民也都攒在了一块儿。他做了一个决定,这些东西要同钟思璇的尸首一块儿下葬,他已经买了一块墓地呢。卫民收拾好了一切后。他躺在床上,回想起自从当卧底以来的点点滴滴。这些腥风血雨,还有龙争虎斗。好像成了幻影,不大真实,但是又是切切实实出血出肉的。他没得选了,再也没有了。他这次受了的侮辱,是要何旭十倍偿还的。但卫民已经不计较了,他最在乎的没了。他转过了身子,对着日头,现儿已经快下午五点。再过不久,他还是得吃饭;再过今天,他要竞选,当庙街帮的帮主。这个帮主,是地底下的,是要掌控弟兄,是要做生意,是要把自个儿挂在风口浪尖的。庙街说大不大,但佟世云之前真是太管理有方了,卫民可能做不到。但他没得选。要是苟且偷生,大多不好活;可要是做这等事,他决计不好死。不好活,则不好死。可卫民他永远没忘记过自个儿的身份,他是代表谁呀?他可是警察!他的档案已经在警察局那儿,他的哥哥当官,他的至交陈铭坚现儿是警察!他来这儿的目的是啥?!他懂!懂了,那还迷茫个啥?!卫民是该重振旗鼓不是么?正当卫民,还在想的时候。嘟嘟嘟的声音,传入了他的大腿那儿。他的大腿开始颤动了。他拿出手机一瞅,天神,打来的可不是别人!居然是三癞子!对呀,怎的会是三癞子呢?!三癞子他是多久没有打电话来了呢?!他打来又是做什么呢?!卫民没想太多,他立马接过。说:三,三哥。三癞子说:卫民老弟,你还真不够友,咱们多久没见面了么?今晚出来咋样?!我带你喝酒,带你去按摩,带你去叹世界嘛!卫民说:三哥,你是知不知道我最近是怎样一副光景?我什么都没了么。三癞子说:我知道,女人死了,是么?还有,有人在你头上撒尿水,是吧?我还知道的是,你现儿已经回了庙街。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告你知,因为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谁要是戳你一下我就得捅人家十下!今儿你出来,咱们一直没有好好叙旧不是么?!卫民说:好。我带弟兄吧?三癞子说:没问题。毛主席不说多子多福么?带吧,哈哈。你的“子儿”带的越多越好。卫民忽而想起一句话来,当个体力量不足以支撑起你的大业宏图,你唯一可做的,则是加入群体力量。这叫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