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了下,有点热有点痛还有点肿。
那不是什么光彩事。
加上不想跟池望说话,脚尖一旋正要走。
“池老师,您在这啊,我一顿好找,”朱杆兴端着一杯葡萄酒过来,“很高兴您能成为我们Gbc的国际代言人,能喝一杯吗?”
他说了大半天,跟小丑似的,池望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更别说喝一杯。
池望双眼紧锁简舒禾,认真快速观察。
简舒禾一双桃花眼像被清雨洗刷过,灵动透亮,眼睫毛似乎沾着水雾。
她哭过!
池望心疼,尽量放柔声音,以防吓到她。
“舒舒,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跟我说。”
他微微低头,目光在简舒禾身上,距离挺近,远看像是骑士守护看着长大的公主。
朱杆兴心里咯噔一跳。
池望是体坛明星,名字放出去,外界都说是为国争光之人,在外人眼里,体坛明星就是比娱乐圈明星高贵。
更重要的是,池家从政。
商人在翻云覆雨,在政.权面前,都得伏低做小。
竟然喊得这么亲切,而且一脸关切。
难道关系很好?
朱杆兴想先一步掌握主动权,哎哟一声,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嘴。
“都怪我,刚才我急着去上洗手间,在拐角处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项链掉地上,她去捡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装饰柜门。”
他说得抑扬顿挫,将责任甩得一干二净后,接着又朝简舒禾歉意一笑。
“不好意思,简老师,害你磕到头了。”
不愧是搞公关的,颠倒黑白有一手。
三分钟前,简舒禾本想忍了的,但现在忍不了了。
“放屁!是你故意扯掉我项链扔柜子底下,想占我便宜不成还用力推……”
“舒禾!”
雷姐从后方过来,拽了下她胳膊,凑到她耳边,用仅有两人的声音道。
“朱杆兴他堂姐夫是Gbc总部的首席运营官,周围也很多人看着,别把晚宴搞砸了。”
难怪这般嚣张肆无忌惮!
雷姐不指望简舒禾给朱杆兴道歉:“朱总抱歉,舒禾她喝多了说胡话,您别放心上。”
朱杆兴顺坡下驴,摆了下手:“没事,我不跟她计较。”
雷姐拉着简舒禾走了:“有几个老板想跟你聊聊。”
池望停在原地,郁色染上眉间,浑身笼罩着股寒沉之气,氛围陡然变冷。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朱杆兴喊他都没听到。
朱杆兴刚离开几步,身后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响。
池望松手,看了眼侍者:“抱歉,不小心使了点劲。”
侍者说没关系,迅速将碎裂的玻璃杯收拾走。
晚餐时间,Gbc的A区总裁让简舒禾与池望坐在自己两侧,兴高采烈的。
她刚才私下听市场部经理汇报,这两人一个小时内推销的珠宝服装,就给Gbc带来十亿多的销量。
简直是财神!
财神就得坐自己身边!
池望自打得知简舒禾被推了,接下来做什么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晚宴一结束。
朱杆兴正准备找下属们现场开会,给领导看看自己多么敬业时。
有个侍者过来:“朱总,池先生在后花园里,说有事跟您谈。”
“池望?”
“是的。”
朱杆兴大喜,屁颠屁颠去了后花园。
堂姐夫说国内有着超强的消费能力,总部想在国内多开分店,但相关部门总是卡审核,过了审流程也慢。
如果有内部官员打招呼,将会省时省力。
庄园占地面积大,朱杆兴怕池望久等,几乎是小跑过去的。
池望背对着他,站在一黄木铃花树下,脊背挺拔如竹,右手拎着一瓶葡萄酒,釉色的酒瓶衬得他手指皙白修长。
这是找自己喝酒?
“池老师久等了,您找我?”
话语里都是讨好。
池望转身,怀里还抱着三瓶葡萄酒,眉眼冷峻,身上一股阴狠之气。
朱杆兴害怕得后退两步,咕哝了句池老师,话还没说完。
接连四声砰的脆响,酒瓶陆续砸在他脑门与身上。
玻璃碎片四分五裂,四处飞溅。
朱杆兴的脸、脖子、手背都划出了血痕。
他痛得起飞,抱头恼怒想反抗:“我做什么惹你了?”
“你找死惹到简舒禾。”
池望是一丁点都不信朱杆兴在宴会厅里的措辞。
他不是读书的料子,但不意味脑子是摆设,自幼被带到各种名利场里转悠,左右逢源如鱼得水。
男人比这肮脏的手段,他见多了。
会信朱杆兴那种不小心撞到的鬼话?
想到简舒禾泛红的眼角、肿起的额头,他理智早就烧没了!
能忍到现在都是奇迹!
“你算什么东西,敢动手打她?”
“她是我护着的人,别说碰,就是想都别想!”
他训练都有体能,熟知人体骨骼,知道打哪最痛。
凶狠雷厉的拳脚密密麻麻落下。
朱杆兴蜷缩在地,疼如抽筋剔骨:“对不起,我错了,我猪油蒙心,放过我啊——!”
他叫得越痛苦,池望揍得越猛,手背沾了不少血。
花园里五颜六色的百合开得正浓,花香弥漫也掩盖不住渐浓的血腥味。
池望将憋了几个小时的火发泄出来,离开前再狠狠将地上的人踹了一脚。
“再敢对她动丁点心思,可不是伤筋动骨这般简单!”
朱杆兴如死鹅趴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一咳就流出血液,惨不忍睹。
“我不敢了呜呜……”
等人走后,他垂眸压着股如毒蛇般的阴鸷。
从未想过,因为一次没吃到的豆腐,被打得半死。
简舒禾拍完照签完名出来,听到救护车的声响,还有杂七杂八的议论。
“那人不是Gbc的公关经理吗?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听说是调戏女嘉宾,被对方老公抓到打的,看他平日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刘书鹤站在十米开外,凝望着面带暗爽的简舒禾。
他整个人呆愣住,目光酸痛猩红。
她有心跳,是鲜活的!
她还活着,活得好好地!
就在半个月前,她在自己怀里,没有一点生机。
医生几度下达死亡通知,没有人能懂他当时的悲恸悲凉。
那阴阳相隔失去的恐怖,至今会在午夜梦回时将他吓醒,冷汗涔涔。
“舒舒,你身体好了吗?”
他疾步过去,犹如离乡几十载的游子,回到牵肠挂肚的故里。
*
【我想调一下作息,但灵感很晚很晚才到,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