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人连声让坐,这儿女也齐奉陪。饭后,郑一虎向贺老人道:“绿茵有什么要收拾的没有,晚辈要告辞了。”
贺老人闻言一震,暗忖道:“他要走了。”这真是贺老人大出意料之外的事情,大敌压境,强将要走,这怎不叫他如雷轰顶,心中一急,几乎晕了过去。
郑一虎不识相似的又笑道:“令爱既无什么收拾,那就这样动身吧,一路上所须,晚辈自然能照顾。”
贺老人如何开口留驾,难道能请人家不走,呆了半晌,强作苦笑道:“大侠定有急事,老朽不便留驾,小女一切,全仗大侠爱护了。”
他一起身,其他人也就跟着送出庄门。老头子依依不舍,一来有话埋在心中,二来也因小女儿之故,他竟单独直送到大路上。郑一虎也不阻拦,及至到了大路上才回身道:“老丈,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老可以留步啦。”
贺老人不由自主的叹声道:“老弟,这一别,今后不知能否再见了。”郑一虎故意似的惊讶道:“你老身体健旺,何谓无见面之期?”
贺老人叹道:“今后两天,老朽就难逃过难关哩。”郑一虎突然大笑道:“你老是指对面林家?”贺老人道:“老弟是明知故问嘛?”郑一虎便笑得放纵了。
连声哈哈之后才道:“老丈,林家的帮手,昨晚在天亮之前再度前来,而且是全部出动,可是晚辈早已料到,事先就在这里等着,你老请看,地面上的血,都是他们流的,二十九个恶魔,哈哈,晚辈没有替你留下一个。”
贺老人猛地跳起大笑道:“你走罢,神秘的家伙,哈哈”郑一虎陪着大笑不已,小姑娘贺绿茵更笑下了眼泪,可是贺老人笑着突又想起什么道:“老家伙留他不得。”说着竟独自向林家走去了,郑一虎不阻止。
只是大声道:“老丈,你不回家多带几人去?”老人大吼道:“老朽拚林坤还不在乎。”郑一虎道:“晚辈不是这个意思,那是要你老多带人手去清理他的财产。”老人家闻言,突然又立住了。
大声问道:“林坤一家也被你收拾了。”郑一虎又大笑起来道:“他一无子嗣,二无亲疏,家仆无罪,晚辈都打发回家了,只有林坤一人被晚辈拿了,现在大概仍在府上的后花园里。”
贺老人转了回来,到郑一虎面前大骂道:“小子,你可把我耍惨了。”骂完才抱住郑一虎大笑不止。
郑一虎让他乐够了才道:“现在晚辈真要走了,绿儿,快与令尊拜别。”贺绿茵叫道:“爹,你老在家保重,茵儿随郑哥哥走啦。”贺老人笑道:“你跟任何人离家,为父都舍不得,唯独随郑大侠走,为父可高枕无忧,茵儿去罢,莫忘了,一年回来一次。”
郑一虎道:“也许两次三次哩。”贺老人一拱手,他倒先回庄了,那是因为知道了仇人被捆在自己的花园里之故。
郑一虎这天带着贺绿茵走了百余里就落店,那是一座乡镇。吃了饭,天还早,他拿出两颗仙果来,交给贺绿茵道:“吃下去之后,立即行动。”
贺绿茵虽不明其妙,但还是一口气吞下去,依言盘膝打坐,坐功她是内行,不须指点。天黑时,贺绿茵就行功完毕,郑一虎笑问道:“感觉怎么样?”
贺绿茵小姑娘一个纵身,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道:“大哥哥,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我现在感觉身轻如燕,舒服极了。”郑一虎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爹叫我老弟,你应该叫我叔叔才对。”
贺绿茵皱了一下鼻子道:“哼,你比我大不了几岁,我才不要叫你叔叔呢。”郑一虎笑道:“那你拜我为师,叫我师傅好了。”
贺绿茵在他的怀中扭了扭娇躯,不依道:“不嘛,人家才不要做徒弟。”郑一虎奇道:“那你想作什么?”贺绿茵这小妮子突然一阵娇羞,将螓首埋在郑一虎的怀中道:“人家想想想一辈子做大哥哥的小妹妹嘛。”
郑一虎悚然一惊,他对这小姑娘本是真心喜爱,不过那是出于师傅对徒弟的意思,听小姑娘这么一说,不由一呆,将怀中的小姑娘扶起来,问道:“你说什么?”贺绿茵小姑娘羞红着脸道:“我一辈子给你做妹妹难道不好么?”
郑一虎心中一宽,心说:我反应过敏了,这么小的姑娘,哪会有其他想法,当下笑着道:“那敢情好,我们来个桃园结义,正式结拜为兄妹。”
岂知贺绿茵小姑娘竟然一扭娇躯,娇嗔道:“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郑一虎奇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贺绿茵螓首低垂,声音有如蚊蚋:“人家要做那种侍奉哥哥一辈子的妹妹,不是这种啦”郑一虎大吃一惊,唬得跳了起来道:“你说什么?”贺绿茵也被郑一虎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啦,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郑一虎道:“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