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曼猝不及防地被这么一推,直接从凳子上狼狈地滚落下去,她爬起来蹙眉不解地看着满脸盛怒的父亲,“爸,我难道连看妈妈的资格也没了吗?”
妈妈在这躺了一千多天了,每天都是她来照顾,怎么现在连这个权利也没了?
宋英才鄙夷地冷笑一声,“哼!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子以为你嫁给景司墨可以帮助我们家渡过难关!结果呢,这么久了,你给家里带回来一分钱没?”
原来如此。
“呵呵。”宋斯曼涩然地笑了,“爸,在您心里,我就应该和商品一样吗?”
“啪……”
宋斯曼的话音刚落,宋英才扬手便狠狠打了一巴掌过去,“不孝女!敢用这种语气跟老子说话!”
宋英才手上力道极重,打得宋斯曼的脑袋直接偏到了一边,耳朵里嗡嗡嗡直响,脸上更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嘴里蔓延开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宋斯曼直起身子,淡漠地勾了勾唇,看向父亲的时候,苍白的脸上已然一片决绝,“谢谢你这一巴掌,彻底断了我们的关系!”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委屈的眼泪,却忍不住悄然滑落。
自从母亲成为植物人后,宋灵儿母女俩光明正大地进了宋家,父亲对她们母女和对自己这个长女的态度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所以,当景司墨突然向她求婚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毕竟,他也是她从小就喜欢着的男人。
殊不知……她跳出火坑,又掉进了魔窟。
宋斯曼一路心酸地回忆着,拐弯处突然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熟悉的冷冽气息在鼻翼间萦绕着,她愣了一下,错愕地抬眸看去。
景司墨依旧一副尊贵清冷的模样,俊脸阴沉,眯着眸子看向她,“过来签字。”
男人说完,转身进了旁边主任办公室。
签字?
宋斯曼皱了皱眉,诧异地跟了过去。
景司墨把手里的文件拍在桌上,云淡风轻地说,“下周我和灵儿去西雅图定制婚纱,回来之后,不想在莱茵湾再看到你!”
尽管他的语气轻淡,但那一字一句像是一根根淬了毒的针一样,扎进了宋斯曼的心里。
如此说来,宋灵儿说的都是真的……
宋斯曼垂眸看去,桌上的资料,白纸黑字赫然几个醒目的大字:离婚协议。
她忍住五脏六腑传递上来的蚀骨疼痛,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再平稳,“理由。”
“理由?”景司墨讽刺地勾了勾唇,走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当然是变着花样折磨你了!离婚后,你会进入景氏,成为我专属的……奴隶!”
最后两个字,景司墨一字一顿,带着十足的挑衅,却听得宋斯曼浑身颤栗。
所有的羞辱和伤痛在胸腔内徘徊纠结,最终却化为宋斯曼嘴角的一丝漠然的笑意,她后退一步,笑着看向他,“景司墨,你就不怕我妈妈和你父亲的事,还有天晴的事,都是有人故意陷害的么?我要是你,就拿出十足的证据来!等我妈妈醒来,等抓到那些强奸犯……”
“够了!”景司墨厉声打断她的话,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地咬牙道,“轮不到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来教我怎么做!”
零距离看着男人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宋斯曼的心裂成了一瓣一瓣……
这张脸,她爱了这么多年,如今怎么变得这样可怖!
宋斯曼没有挣扎,任由他的大手钳制着自己的脖颈,一点点夺去她所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