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派寻衅的了?”他是雪山派掌门人,和他作对,自然也就是和雪山派作对了,两个灰衣老头依然胁下挟着扫帚,双手笼在衣袖里,耸肩缩头,一副猥琐模样,那像什么武林高人?
左首一个突然嘻嘻的回头看了丁天仁一眼,说道:“他是我小老儿的小兄弟,也是小老儿的半个徒弟,你是雪山派三百年来唯一练成寒极神功的人。被你袖风吹过,就会把人连五脏六腑都冰冻了。
你向我小老儿半个徒弟兼小兄弟下手,小老儿那得不管?”从他口气听来,他该是醉翁欧阳休了,即是丁天仁的老哥哥,又传了丁天仁“剑掌”半个徒儿也说得过去。
只是他脸上敢情易了容,是以笑起来都有些不自然,也没人认出来,其实醉翁欧阳休,又称磨剑老人,又叫老酒鬼,时以化身出现,江湖上又有几个人真正见过他?
站在右首的灰衣老头在左首老头话声甫落,就抢着道:“咱们并没有找雪山派挑衅来的,相反的,咱们还是雪山派的朋友。当年小槐在世的时候,小老儿就去过两次冰官,吃过他冰糖炖的雪参雪莲羹,咱们可以说是老朋友了。”他口中的“小槐”
正是隗通天的父亲隗槐林,上一代的雪山派掌门人。隗通天听得疑信参半,只是目光盯注着他,没有作声。右首灰衣老头又道:“其实小老儿也并不是一定要帮姓丁的娃儿,因为他大哥有事去漠北,临走前拜托小老儿照顾他小兄弟。
小老儿既是受人之托,就该忠人之事,就这样也认他作了小兄弟,既然认他作了小兄弟,他的事也就是小老儿的事了,你用“寒极神功”打他,不是和打小老儿一样吗?所以小老儿只好挺身而出,替他挡上一挡了。”
丁天仁自然知道右首一个就是石破衣,心中暗道:“听他口气,是自己大哥托他照顾自己的,自己大哥?哦,他说的一定是大哥丁天行了。”
“哈哈!”一声味亮长笑,像是从天外飞过,一道人影随着笑声,从天际上划空飞来,泻落在两个灰衣老头前面。那是一个青衫飘逸的中年人士,手持摺扇,朝醉翁欧阳休、石破衣两人拱拱手道:“二位老哥请了。
在下这个小兄弟多蒙二位照顾,兄弟至为感激,但我丁某的兄弟,如果连雪山派的“寒极神功”都接不下来,丁某也不用在江湖行走了。”
说到这里,朝丁天仁招招手道:“小兄弟,你放大胆子,只管去接隗掌门人一记“寒极神功”看看我小兄弟是不是接得下来?”丁天仁看到青衫文士,那不是大哥丁天行还有谁来,急忙迎上去,恭敬的叫了声:“大哥。”
隗通天一记袖风,被两个灰衣老头用身子挡住,心头已经大感不安,今日之局,有这两个老家伙搅局,只怕己方已很难有胜算了。
如今又看到自空而下的青衫文士,竟然会是四十年前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大魔头天煞星丁天行。他竟然会是峨嵋派门下姓丁的小子的大哥,这一来,今天铁定非失败不可!
隗通天老好巨猾,心念一动,坐在白玉辇车上的人,忽然站了起来,朝了天行拱拱手道:“隗通天久闻丁大侠盛名,今日得能瞻荆,隗某深感荣幸,隗某并不知道丁少侠乃是丁大侠的兄弟,致多有冒犯,还请丁大侠谅察,今日之事,既有丁大侠莅止,还有什么好争的?雪山派承认失败,容隗某告退。”
他打了退堂鼓,丁天行又是一声敞笑道:“哈哈,隗掌门人且慢。”隗通天色厉内荏的望着丁天行道:“丁大侠还有什么指教?”丁天行一指丁天仁,说道:“丁某方才说过,要小兄弟接你隗掌门人一记寒极神功,隗掌门人和方才一样,仍以大袖使出,毋须客气。”
隗通天早已听说过天煞星言出必践,自己推也没用,但“寒极神功”非同小可,万一伤了他的小兄弟,他岂肯甘休,一时面有难色,说道:“现在兄弟已知丁少侠乃是丁大侠的令弟,万一万一”他说了两个“万一”就不好往下再说。
丁天行微笑道:“丁某说过,隗掌门人仍和方才一佯,寒极神功从大袖使出,我小兄弟自可接得下来,你毋须顾虑。”一面朝丁天仁以“传音入密”说道:“小兄弟,你以紫虹剑使出鸿蒙一剑,即可接得下来。”丁天仁躬身道:“小弟遵命。”
随即从身边取出紫虹剑来,抱剑当胸,正身而立,抬目道:“隗掌门人请赐招了。”隗通天真不敢相信一个一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仅凭天煞星昔年成名兵刃紫虹剑,就能接得雪山派做视天下的“寒极神功。”
但自己说在前头,这是你要兄弟试的,万一出了岔子,以天煞星的盛名,当着天下英雄,也决不好和自己翻脸成仇,想到这里,又缓缓在辇车上坐下,说道:“小兄弟,你小心了。”
丁天仁因大哥说过自己一定可以接得下来,胆气一壮,说道:“隗掌门人只管请出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