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宅。
季龙海懒懒地躺卧在厅前的太师椅上,看着手边刚接到的一封不具名的信函。
季龙海好奇的拆阅后,瘦削的脸上浮起少见的凶狠。
反了!反了!
这信里指出,季扬飞因为和蓝家公子有了暧昧,竟拱手将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甚至,他还打算放弃洛阳城内的市场。
难怪,他老觉得近来生意上的收益不增反减,原来是他们季家出了这样一个专门吃里扒外的家伙啊!
当初老头不将家业交给他,反而委付给他向来最瞧不起的、二娘生的杂种,这口气他老早就咽不下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他得到的可是大消息呀!
这老二的“性趣”也当真奇怪。
喜欢男人啊!
这要是让老头知道了,可就有趣地紧了呀!
季龙海眼中寒光一射,手势一挥。
“来人哪!”他拔高音调,粱上随即跃下两名黑衣高手。
“主子有什么吩咐?”黑衣人恭敬地低首蹲跪在地上说。
这些黑衣人是他平日要人从武林中重金聘来的贴身侍卫,不分昼夜的潜伏在他的身边保护。
“我要你们从今日起帮我盯着季扬飞,他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立刻来向我回报。”
黑衣人衔令而去之后,季龙海阴恻侧地笑了。
这老二送出去的财宝可都是季家的,他季龙海没这么大方,他发誓要一点一滴的讨回采,一个子儿都不漏。
洛阳城近郊,和风暖暖地吹拂着。
季家的马车平稳的在郊道上跑着,蓝绫坐在车夫的身旁,百无聊赖地欣赏着沿途的景致。
坐在车厢后的还有季扬飞和魏仙儿。
本来,她以为今日就只有她和季扬飞两人,毕竟,他们已经好久没单独在一起了。
没想到,魏仙儿也跟着来了。
这下,却好像她变成季家的客人似的。
魏仙儿才住进季家没几天,此刻便像季家人似熟稔地招呼着她,她越发觉得自己的格格不入了。
于是,她才坐到前头来,好透透清爽的空气。
“你怎么不进去?外头风强,哪有里头舒服呢?”季扬飞探出身子采,心疼她在外头吹风。
“这时节哪里会冷呢?”她摇摇头。
倒是心底的寒,更寒。
要她进去看他们两人亲热的模样,不是等于要她的命吗?
“别说这么多了,进采吧,别让我担心你。”
他轻拽她的手臂,想借力拉起她。
她蓦地眼眶温热起来。
担心?就这句简简单单的话已够让她感动了。
她移动身体,准备跨进车厢里。
“唉唷”马车突然一个不稳,她往前扑跌,还好季扬飞眼明手快地把她捞了起来。
这下反倒让她温润的身躯跌进他强壮的臂弯中,狼狈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直觉地想起身,才发现自己被牢牢扣在他的胸前,动弹不得,她尴尬地轻微扭动。
“嘘!别动。”季扬飞附在她耳边轻声地说;“让我这样抱着你。”
他温热的气息呵在她的耳边,搔得她的心麻麻痒痒的,但是,她立时想到,魏仙儿还在他们身旁啊!
她不顾一切地用力挣脱他的紧箍,在颠簸中勉强站直身子。
季扬飞也迅速起身。“没受伤吧?”他关切地询问。
她轻摇螓首,说:“刚才,真是失礼了。”
这刻意的生疏,让季扬飞听在心里挺不好受,他也不便在魏仙儿面前多问什么,只好隐忍了下来。
“扬飞,过来这坐下吧!”魏仙儿走了过来,像是要划定势力范围似的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蓝公子’,你也坐吧!这车行不稳,得小心点才是。”
季扬飞就这么软硬兼施地被拉着坐下,他也没有拒绝,看在蓝绫的眼中更不是滋味。
魏仙儿殷勤的将带来的甜晶递到他的手中,执起绣帕替他拭去嘴边的食渣,那副神情,就像是新婚的妻子那般甜蜜。
若是要宣告他们有多恩爱,那他们的确做到了。
她连一秒都不愿多看他们在一起的模样,于是将眼光瞟向一旁。好像自从他帮魏仙儿赎身以后,他和她的世界就越离越远了。
她很难过,却无可奈何。
爱情不该都是幸福的吗?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没有比一个人更幸福的话,这样的爱情有意义吗?
她越来越不懂自己了。
天色已渐渐暗了,一阵风过,卷起萧瑟满怀。
魏仙儿罩着鹅黄色的斗篷,紧挨着季扬飞而坐,这一路上还频频喊冷。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季扬飞对她说,但此举却引起她的不满嗔怨。
“我还不累呢!为什么急着要把我赶走?”魏仙儿边撒娇似的咕哝,神情煞是不依。
“我是替你着想,你不是觉得很冷吗?况且等会儿我还要和‘蓝公子’上浩天那坐坐,你去了也是无聊。”
他不看她,不喜欢她开始产生的占有欲。
今日一整天,他感觉得到魏仙儿与往常不同的心思,像是要刻意证明些什么似的。
他越发无法忍受。
吃醋的女人是最可怕的。更何况是他从不曾花心思的女人。
再加上蓝绫一整天的阴晴不定,让他的脑袋一下子积了一堆乱糟糟的事。
“可是人家就是想跟你们去嘛。”魏仙儿耍赖似地不依,但他却是吃了秤铊般,铁了心肠拒绝她。
“别多说了。”
“‘蓝公子’”她转向蓝绫求救,期望她能开口让她留下来。
“别问我,你们的事我管不着。”蓝绫转过身子背向她,低声地拒绝。
她不以为他们之间有她说话的余地。
马车停在季宅门口,季扬飞坚持的态度依旧不见软化。
这次他不愿意再纵容魏仙儿继续如此下去。
他的视线冷若严冬,寒冰般地投射在她的脸上。
“那我先回去了。”魏仙儿看看他再看看蓝绫,神情落寞地不再多说。
她一向是个聪明的女人。深知无理取闹的女人是最不得宠的道理。
所以,她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得拿捏住分寸。
她直挺挺的举步往前,秀丽的脸上此刻充满怨毒!
魏仙儿离去后,只剩下季扬飞和蓝绫的车厢中,沉寂却占据了大部分的时间。
季扬飞无法理解她的哑然不语,她一向是温热多情的,至少不曾像今日这般的静默,到底她是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他担忧地问。
蓝绫只是噤声不语。
为什么她觉得好疲累呢?识得情爱以后的她,就好像一直在死胡同里兜圈子,让悲伤的情绪一再重复
她气他的滥情,却又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更爱他。
这全是她的自作孽,她的不争气,怪不得谁。
她的沉默无语,看在季扬飞眼中自是相当忧心,他正欲再问时,马车在蓝家门前戛然停止,于是,季扬飞也只能呐呐地随着她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她的房前。
夜幕四垂,扶疏的树儿摇曳,影影绰绰,她不请季扬飞进屋内,径自走到凉亭里坐了下来。
凉风如水,柔柔的轻覆在各有所思的两人身上。
季扬飞长立月影下,视线片刻不离她。
然而,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她时,却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看到她眼底那一闪而逝、了然于心的愀然。
那一种被哀伤泛满的感觉,不适合她。
他大踏步上前将她揣人怀中,直到感觉到她小小的身子在他的拥抱中温热起来,他才逐渐安心。
今天的他一直有种不好的念头,仿佛他就要失去她了。
蓝绫温顺地任由他搂着,心里却有说不出的苦。
她能问他爱她吗?爱她多还是爱魏仙儿多?
她不认为自己真有把握能承受他的答案,这种自欺欺人的爱情要持续到几时?
是不是非得有一方放弃,才有人能得到幸福呢?
这哀凄的爱情让她不自觉的想寻求他的慰藉,更贴近一点幸福的感受,也不管这样的爱情是不是愚蠢。
于是她将脸移近他的,缓缓地厮磨着。
眷恋着他的心跳,让她觉得无比心安。
靶受她突如其来的依恋,季扬飞的心狂跳着,这一天来心情的摆荡,全因为她这小小的、亲密的举动而明朗开来,他不克自抑地眷恋上她的唇,缠绕住她的舌。
或许是两颗孤寂的心渴慕彼此已久,这进发出的情感竟无限炽热,如烧旺的火焰,也烧去了他们的理智。
他的唇沿着她的粉颈来到那精致的锁骨,狂烈的气息像火一般烙在她玉凝的肌肤上;大掌透过软薄的布料轻抚过她每一寸逐淅发烫的娇躯。
直到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为他而放松,渴望着他,那灼烫热切直催促着他,他一把抱起轻盈的她往睡房走去,唇依然不肯轻饶过她的情痴缱绻。
蹋上门,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以眼神轻柔地爱抚过她光裸的肩他的眼神瞬间转为墨黑深邃
在他专注深情地凝视下,她美玉般莹白的肌肤迅速染上惊人的绯红,她羞红地别开眼,却被他的手劲强迫自己正视他。
“我要你看着我。”他喑哑的嗓音轻拂她,激起她莫名的轻颤。
“你好美。”
哀着她柔软的身子,他的乌眸瞬间浮上一层氲氤。
他低下头,狂暴猛烈的吻往下需索,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强健身躯下的亢奋,和他浊重的粗喘
这骤释的强烈情感深深的震撼了她。
打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她的命运就被注定了,注定要为了这个男人忍受爱与妒这两种情绪反复煎熬。
她攀着他的颈项,仿佛溺水的人抱住一截浮木般地心安。
“撕”她听到布帛碎裂的轻嗤声。
丝缎拂过她光裸平坦的小肮滑落,她感受到体内闪过一道愉悦的颤悸,尽管他的动作是如此狂烈,但他的手却是如此的温柔,每一个抚触都令她更加的渴求他
她眉眼漫染桃红,急握住他游移的手,再不停止这无止尽的折磨,她就要在这无穷尽的激情中灭顶了。
他在此时抬起头来,写满狂情的眼里温柔地询问着她的意愿。
她只是无力地轻吟一声,再也没办法思考。
“啊”他冲动的深深挺进,让她在巨大撕裂的痛楚中狂喊出声。
初晓人事的她无法承受他强悍的入侵。
季扬飞心疼极了,他压抑自己的驰骋,等待她适应他在她体内的存在。
终于,随之而来的蚀魂喜悦,瞬间胀满的快感一波波向她涌来。
“喊我”
他握住她匀自修长的腿,引她攀跨在自己腰际。
“扬飞”
她忘情地吟哦,更热切地以自己的双腿夹紧了他的腰,直到他奔腾的欲望再也控制不了。
他俩在这狂烈的感情下共攀欢愉的高峰
这晚,凉凉的夜里,这儿却是满室的旖旎,纱幔轻扬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乍进,暖洋洋的照在熟睡的蓝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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