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盛夏,温度计上的汞柱像运动场上的爬杆健儿“噌、噌、噌”直往上窜。
庭院里大树小树上的“知了”忽然一齐“热呀——热呀——”地大叫起来。
“知了”的学名叫“蝉”据说蝉的蛹要在地下隐居两三年,才能钻出来面世,从它面世蜕壳成蝉。在世间最多只能生存一个月。“人”生苦短,它们深谙“尘世难逢开口笑”的真谛,乐和面对短暂的“人生”拼命地“热呀——热呀——”“胡子挂起——胡子挂职起——”地唱个不停,尽情享受生活的乐趣。
一到夏天,家乡就是“知了”的世界,房前屋后桃子树、李子树、杏子树、柿子树、核桃树等果树和其它各种树木上的“知了”拉起嗓子比赛唱个没完没了。
笔者儿时,少不更事。是个捕蝉高手。只要有蝉鸣,再高的树,我也三下两下就攀上去把蝉抓住。常常把外衣口袋塞得鼓胀鼓胀的。我把捕捉来的蝉用细麻线一串串地拴成长龙,让它们飞得老高老高,再拽回来。有一次,我家的一只大黄猫,逞我不注意时,一下窜起来把蝉咬得“咬哟——咬哟——”地哀鸣,母亲见了,赶忙跑过来把猫赶走,飞快的从我手中夺过拴蝉的绳索,解开麻绳,把蝉通通放了飞。母亲对我说:“蝉跟人一样,它也是一条生命,千万不要伤害它们。”从此以后,母亲就再也不允许我捕捉蝉了。
“知了”退的壳叫蝉蜕,是一种退烧解热、治瘟疫的中药材。过去,一些农村孩子读书的书学杂费,都是靠他们放学以后牧羊时捡蝉蜕卖钱来解决的。
笔者现在居住的小镇,高楼林立,尽管有许多的树木花草,但很少听到蝉鸣。
每到三伏天,怕热的老伴儿都要吵着到避暑胜地——国家级森林公园红池坝毗邻的团宝山消夏。这里绿水青山,是蝉的天下。每天,声声蝉鸣声催我入梦,声声蝉鸣唤我醒来。
有时,捧一本经典,坐在浓荫敞日的水杉树下,在蝉鸣声中,与先辈对话,顿开茅塞,精神倍添,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