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当听到威敏敏极力压抑的笑声时,沈骆只好两手一摊,“要笑就尽管笑吧,笑完后,莫要忘记回屋子早些睡觉。”威敏敏的大眼睛朝着沈骆一眨,“骆儿妹妹怕是极为享受吧,不知道宇文尚那方面咋样。用的什么姿势,期间又是换了几个姿势。”
沈骆嘴角抽了抽,威敏敏说话真……直接。如果,她和芸芸见了面,是否会有一种千里逢知音只恨相见太晚的感觉呢?
“敏敏,你和秦霖也是这般说话的?”
威敏敏使劲摇了摇头,“我怎会和秦霖说这话,秦霖是饱读诗书之人。脑子里头装的都是圣贤之道,若我和他说了这话,指不定他避我避地更加厉害。骆儿妹妹,我看你今儿着实累着了,我也不再扰你了。你早些歇息吧。”
“嗯。”沈骆轻点了下头,看着威敏敏离开。屋门被威敏敏关上后,沈骆酸软的身子扑通一声趴在床上。
这女子竟想要爬上宇文尚的床?沈骆听着很不是滋味,仿佛是有人要和她抢专属于她的东西一般,特别不是滋味。
女子的娇笑声再次传来,之后,沈骆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穿衣之声。紧接着,沈骆便看到这两名男女从东西厢房后院悄悄溜了出去。
沈骆从树后探出身来,女子的声音和男子的声音她记住了。女子是个野心不小的宫女,男子则是在皇宫司马房当差的。
为何这两人会选在东西厢房行那事呢?这宫女会不会就是东西厢房里头当差的?可是,这宫女的声音听上去一点都不耳熟。会是谁呢?或者是,先把那男子揪出来,再从那男子的口中探听到这宫女。
沈骆很是不满地撇了撇嘴,可能是因为宇文尚过于宠她,当得知有女人妄想爬上宇文尚的床时,沈骆也很是不舒服。
心里头不舒服,身子也不舒服,下身还未洗。沈骆只得进了后院专门烧水的灶头间,幸好在云何县的时候,她喜欢和芸芸一起到乡间去,见惯了农妇生火烧水。沈骆也学着在灶头里头烧起了水。
正在烧水的时候,一女子进了来。沈骆抬头一看,竟是禾苗。此刻她正低着头疑惑地看着自个儿,深夜,禾苗到这灶头来作甚?
“骆姐姐,你刚才可是看到了那对男女?”禾苗的眉头直皱着,而后蹲在了沈骆的旁边。沈骆点了点头,禾苗竟也看到了刚才那不堪的一幕。
“骆姐姐,竟会有如此大胆的人。男的定是司马房的人,女子的声音听上去像……”禾苗说道这里不说话了而是抬眸一脸担忧地看着沈骆。
听到灶头上噗噗水烧开的声音,沈骆对禾苗一笑,随即起身往前灶锅走去。掀开锅盖,水面上翻滚着好多泡。
“骆姐姐,这声音听上去像是碧莲的。”禾苗起身急急说道。沈骆一边灌水一边对禾苗说道:“不可能,碧莲说话很是娇弱,并且她现在在司药房捣药。禾苗,这话是不能乱说的。”
“我听过碧莲私下里对其他宫女说过话,这声音不像对着你我说话时那般娇弱。骆姐姐,你可得注意着点,别被身边的人给害了。”
水已经灌了差不多半盆,沈骆叹息一声。“禾苗,这么晚不睡觉,可是身子和我一样也不舒服必须用热水来洗洗才疏散?若是如此,锅里头还有好多热水,不如你也灌点?”
“骆姐姐,我不知敏敏郡主和你说了甚,自从你我来了东西厢房,你越发和我生分疏远了。禾苗虽然只是猜测,可是骆姐姐还是防着点碧莲的好。”
沈骆点了点头,对着禾苗淡淡一笑。“禾苗,姐姐知道了。夜深了,早点歇息吧。”说罢后,再次对着禾苗淡淡一笑,随即沈骆端着半盆热水走回了自个儿的屋子。
东西厢房灶头,禾苗依然笔直地站着,眸色深沉。杜雅依回府了,孙淼是个没有城府的乡野丫头。威敏敏看上去无害实则是个人精,而沈骆,也越发和她疏远了。低头看着铺洒在地上的皎洁月色,希望那个祝家二少爷祝易峰是个狠戾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