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骆拿着娘亲给的红布料出了屋子,按照云何县的习俗,女子在即将嫁人之前都要亲手缝制放置落红的香包,等到成亲之日将落红香包带到男方家。待到回门之时,女子就要将落红香包放在男方下聘礼的大箱子内层最底下,俗称压箱底。可是这只是针对嫁人之前还是处子的女子而言,对于那些未成婚便没了第一次的女子来说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沈骆急步往自己院落走去,两道身影倏地拦在小道中间,沈骆定睛一看,原来是堂妹沈芸和表妹白蔓清。沈芸张开双臂拦住堂姐的去路,脸蛋红扑扑的露出浓浓笑意。“堂姐,我偷偷溜到大伯书房门口,将大伯和太子的谈话全数听了去。堂姐,太子对你很是上心,就是……”
沈芸说道这里,脸色倏地一变,咬牙切齿狠狠地继续说着:“就是太过无耻了,堂姐,你进宫了后可得好好调教一番,若是调教好了,此等俊俏男子,堂姐,你委实不吃亏啊。”
沈芸对自家人说话一向如此,毫不避讳想啥说啥。这话要是被外人听了去,还不得笑死。调教太子??
“芸芸,你也快行及筓礼了。说话这般口无遮拦的。”
沈芸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堂姐,你听我的准没错呢。反正你不久就要进宫了,在进宫之前我要全力相助。”沈芸周身洋溢着满满自信,一旁的白蔓清则是正了脸色,震惊过后脸上透着疑惑对沈骆开了口:“堂姐,大姑父已经答应送你进宫了,看来,你真的要成太子妃了。堂姐,你当初不是对我说你不想做太子妃的吗?”
沈骆一阵尴尬,这该怎么和蔓清说。她当时也没有想到会被宇文尚盯上,有些事情还真不能说清楚。踌躇片刻,沈骆刚想开口便听到白蔓清兀自说了起来,“这样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做不成就堂姐来做。太子妃的位置万万不可便宜了何莹,还有啥贺郡主。让那些女人去心痛吧。”
沈芸一点都不想听宫中的女人如何如何,她现在有要紧的事和堂姐说,与其和宫中的一帮女人斗法,还不如紧紧抓住男人的心。“堂姐,今晚上我就去你那和你一起睡,顺便带上我的宝贝。你等着我,我先去挑选些宝贝出来。”
沈骆一把拉住要走的沈芸,“芸芸,你和我说说,爹爹和宇文尚在书房说了什么?”白蔓清听到表姐毫不避讳地唤太子的名讳,说实在的,高兴之余还有些羡慕嫉妒,为何太子看上了表姐给了表姐如此恩宠。太子是真心欢喜表姐的,如果不是,又何必亲自来沈家,又何必放下身段任由大姑父训斥都毫不退缩。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遇上这样的男子?
“哦?我还以为堂姐是硬被太子骗了去只能随了太子呢,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哟,堂姐心里头也是欢喜太子的。书房里面嘛,大伯好厉害啊,将堂堂太子未来国君训斥了个狗血淋头。太子在旁边还陪着笑脸笑声连连呢。不过,当时觉得大伯厉害,现在感觉太子更为厉害。随便你怎么训斥,我依然畅快地笑着,反正你闺女定是要进宫的。攻心啊,咳咳,这招我定要记下,以后看到心仪的男子肯定用的到。”
沈骆看着握着拳头的沈芸,这丫头的癖好怕是永远也改不掉了。看到俊美男子就巴巴地跑过去看,等到更加好看的男子来了,这丫头的目标又变了。哎,俊美男子倒是很多,可芸丫头的性子很不定。谁会成为她的堂妹夫呢。
“表姐,你这方红色布头怕是要用来缝制香包的吧。太子真是猴急,这么快就……不说了,表姐,你快去缝制香包吧。”白蔓清说完后一把拉住沈芸,两个人真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屋内
沈骆将衣袖里的落红方帕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小剪刀,卡擦卡擦将红色布料剪成了个圆形。而后将布料放在桌上,取来针线,坐在椅子上,将丝线穿过针中细细的孔,而后拿过桌上的布料,低下头来一针一线缝制了起来。
沈骆一边缝着一边想着沈芸的话,爹爹在书房狠狠训斥了宇文尚一顿,宇文尚始终笑脸盈盈。沉浸在思绪中,沈骆未曾意识到自个儿的嘴角上扬了起来,缝制香包的动作愈发轻快灵巧了。
此时,宇文尚已经踏入沈骆的院子,透过敞开的窗户看见了正低着头仔细缝制香包的佳人,宇文尚自是知晓这香包不凡,里头要装着落红方帕。想起昨儿晚上,宇文尚分外满足。
吱嘎一声,沈骆停住手中动作看向来人。宇文尚这么快就从爹爹书房里头出来了?爹爹除了训斥宇文尚还说了啥,沈芸和白蔓清走得太快,没来得及说清楚。
“骆儿。”宇文尚缓缓步至沈骆身边,先是瞄了眼放置在桌子上的落红方帕,然后低头看向沈骆手中还未缝制好的香包。“骆儿可是在缝制落红香包?这是要压箱底的,香包过大放不进锦盒内层,你缝制得小巧一些。”
宇文尚一再提及装有夜明珠的锦盒,锦盒内层?唔,锦盒有两层?自个儿一直以为只有一层。“宇文尚,你是不是在锦盒里头放了东西?”
宇文尚坐在了沈骆的旁边,笑着点了点头。“我在里面放了那三样首饰,我们的定情之物,我给了你那三样首饰,你给了我独一无二的肚兜……”宇文尚说道这里,顿了下,脸上的笑意突地变幻莫测了起来。
这哪里是我给你的,分明是你无耻地拿走了的,沈骆睨了宇文尚一眼。“是你硬生生抢了去的,那肚兜定要还我。这是我十岁生辰的时候娘亲亲手缝制的。”宇文尚看着沈骆嘟着的粉嫩小嘴,恨不得当即将这丫头给抱在怀里狠狠吻一番。
“骆儿,我今儿回宫准备行冠礼之事。你要乖乖地等着参选秀女,我在宫中等你。进了宫,你不必害怕,一切自有我打点。”
宇文尚并未行冠礼,自个儿未曾行及筓礼。可就在这种情况下,却是先行了男女之事……
“骆儿,那锦盒内层被岳父岳母看了去。我还在里头留了张字条,本是想着你看了那字条能安安分分地准备入宫。岳父岳母想着法子将你的名字从秀女名册上给去掉了。”沈骆心一跳,原来爹娘早就得知她和宇文尚的关系了,自己一开始还想瞒着爹娘。
“宇文尚,字条上写了什么?”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