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哪一次见面不“拌嘴”啊,每每收场都极为可笑。沈骆禁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木芸疑惑地看着沈骆。白蔓清则是撇了撇嘴,“爹爹,我好期待看你和二姨夫拌嘴。这次你可得争气点,别老是败在二姨夫的手下。”白予齐登时没了面子,只得咳嗽了两声。“骆儿,你的马车在后院,沈家的马夫早已经回了云何县。明日叫赵大叔赶马车送你回去。”
沈骆点了点头,“好的,舅舅。”
四个人又在厅堂处聊了好一会儿,一开始在说皇宫里头的事,后来说到了年关的事。舅母一直说着今年过年一定要去沈家铺子好好搜罗一些宝贝回来,白蔓清一直嚷嚷着大姑父说要送她一把宝剑,现在还未兑现承诺。一时之间,满室温情,笑声连连。
不知不觉,刘大娘领着一众婢女,手里头都端着托盘。原来味来香的厨子已经将饭菜给做好了,扑鼻的香味铺满整个厅堂。白予齐夹了块爆炒鸡丁放在沈骆的碗里,“味来香的手艺在京城中算是顶级的,尝尝看是沈家酒馆的菜好还是这里的好。”沈骆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了那鸡丁,放在口中,嗯,味道委实不错。软软的,油放得不多不少。可是这两个酒馆还真没法子比较。
“舅舅,这两者怎么比呢。云何县在南方,京城在北方。一个是南方的口味一个是北方的口味。我只能说都是上等佳肴。”
“爹爹,表姐怎会说自家酒馆的菜比不上京城的呢。沈家酒馆的名气可不比味来香差,先不说这个了,爹爹,你知道二皇子不?”
沈骆瞪大眼眸看向白蔓清,她该不会直接对舅舅说她要嫁给二皇子吧。噗,舅舅绝不会同意白蔓清嫁进皇室的,即便二皇子不得宠将来也只能是个闲散王爷。
不出所料,舅舅皱了下眉头,舅母也面露疑惑。沈骆赶紧趁白蔓清说话之前开口并用脚偷偷地在桌子底下踢了白蔓清一脚,白蔓清腿上一疼,双眼瞪向了沈骆。
“舅舅,表妹落水后救她上岸的是二皇子,表妹只是对她的恩人好奇而已。”
“嗯,蔓丫头。二皇子的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爹爹不会让你进宫了。皇上若问起来,爹爹就说你已经定亲了。
白蔓清不满地嘟起了嘴,刚想再次开口时腿上又一疼。沈骆立即对白蔓清使眼色,白予齐在战场上面目四方耳听八方,在处理自家问题上却是粗枝大叶。相反,木芸将自家闺女和沈骆的一番小动作尽数看了去。
之后,大家热热闹闹地吃起了饭,期间白蔓清再也没有提过二皇子这三个字。白蔓清经过皇宫三个月的折腾性子好了很多,可到底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沈骆一连踢她两脚,白蔓清寻着机会踢了回来。第二次踢完后,白蔓清收回脚一个不当心踢到了白予齐的腿上,结果当然是被白予齐说教了一顿。
皇宫御书房
皇上揉了揉额头,丢开手中批阅的奏折,满脸疲惫。站在下首的宇文尚躬身行礼,朗然出声:“父皇唤儿臣来是为何事?”
“看看这奏折,竟是些不省心的人。”
宇文尚迈步往前拿走金黄色桌子上的奏折,翻开。快速地扫了眼后,“父皇无需担心,凌玥县的贪官一并被斩草除根,那些贪官自是对何凌少怀恨在心。事情真实与否,父皇派儿臣一查便知。”
坐在金黄色椅子上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哎,这点事本来用不着派你去。可怜儿那边……”
“父皇,儿臣绝不假公济私,倘若何凌少当真犯案,儿臣定当依法处置。皇姐那边儿臣自会交代。”
月翔皇帝突然笑了起来,心情仿似变得极好。“你我是父子,这么多礼节倒显得生疏。你的心思,父皇怎会不知道?凌玥县经过云何县的吧,那丫头估摸着还在将军府吧。若当真喜欢,明年选秀时,就该拿出男子气概来。别和父皇一样。”
宇文尚扬起嘴角,“什么事都瞒不过父皇,父皇放心,儿臣定当以你为鉴。”
将军府东侧厢房中
沈骆突然连着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随后抬手抹了抹鼻子。怎么突然打喷嚏了,打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你,打两个喷嚏是有人要算计你,打三个喷嚏则是表明你得了风寒要去看大夫了。
谁会算计我啊?现在已经出了皇宫了,宇文尚那厮也不可能追到云何县来的。沈骆突然顿住了身形,看着窗外随风飘飞的绿叶,宇文尚应该不会追过来的吧。他是一国太子,将来的皇帝。要跟着他的父皇好好学习治国之道呢。
可是宇文尚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倘若他真的出宫了呢?沈骆不禁双手合十,心中默默念着。老天保佑。
沈骆何曾想到,此时小福子正在准备殿下出宫的行李。当问及殿下需要哪一匹马或者马车的时候,殿下淡淡地来了句,沈家有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