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肚子却如旧得大。待雪忧心不已,怕孩子长得太大个会生产不易。
方慈过来看诊时,见到待雪明显隆起的肚子不禁一呆,半晌方回过神来,转首问画善,“公主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画善一一报上。
方慈听后,斟酌用词道:“公主,不用吃这么多补品,也不必强迫自己进食。呃——,顺其自然就好。”
待雪汗颜,一个眼刀甩个画善。
画善好心办错事,垂首不吱声。平日里总是劝待雪多吃,还常备糕点,不成想竟成这样。
书落忙着结盟的事,又要忙着照顾待雪,两头奔走,不可开交。
待雪体谅他,平日里身子不适也不向他抱怨,被问起都道好。直到某夜,待雪睡梦中腿脚抽筋,惊醒过来。
书落随即也醒了过来,见待雪面露痛苦之色,惊慌道:“待雪怎么了?”
待雪指指小腿,“抽筋了。”
书落移去床尾,给待雪按捏小腿。
小腿的酸痛感逐渐消失,待雪面色缓和,听到身旁的人问,“待雪,常常这样么?”
待雪还未作答,他继续道:“我近来忙于政务,没有好好照料你。以后不会了。”
待雪静默片刻,“这没什么的,我身边这么多人照顾我。你还是以政务为重,我知道御禁两国有纠纷,这等大事,你需得提前防备。”
书落注视待雪良久,见她说言皆出自真心,卧躺在待雪身畔,虚揽待雪入怀道:“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方慈嘱咐画善,多让待雪在外走动走动有利于生育。别整日闷在屋里,人也抑郁了。
二月春风似剪刀,只有午间日头高悬的时辰风才不那么刺骨。午间膳后,怀胎八月的待雪身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锦衣外还披了件厚实的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鹅蛋脸来。
画善扶着待雪出了林侯府门,身后跟了四个家丁、两个丫鬟,闲散地走着,路途也不多远。
刚走出林侯府府门一段路,便听到身后传来呼唤的声音,“公主!”
待雪回首,正是李付丞打马过来。马儿在待雪三米远处停了下来,李付丞英姿勃发,一个跨马下来,将马缰交给一旁的家丁牵着,朝待雪道:“我陪公主散步罢。”
待雪含笑应下。李付丞近来常往侯府跑,政务上又与书落同一阵线,人心都是肉长的,时日久了,待雪心里他与待晟也是差不多。
李付丞上前虚扶着待雪,待雪左右两边都有人护卫,一时间觉得自己像座金佛似的,不禁有些好笑。
待雪偏头问李付丞,“你甫入朝,处理政务可有困难?”
问完,她自己也是一愣,李付丞可不是待晟那个木楞子。
李付丞垂首看路,仔细搀扶着待雪,“没有。”
待雪点头,走了一段路停下来歇息一会。
约莫是腹中孩子颇大,即便是站立些许时辰也觉得累,更别提走动了。
画善见状,便指着不远处的客栈,“公主,那间是咱们侯府的产业,进去歇歇脚罢。”
待雪也不逞强,一行人便向客栈移去。
客栈掌柜殷勤上来,恭敬道:“今日可真是贵客迎门,居然把夫人盼到了。”
画善摆摆手,“给我们寻一间雅间歇脚。”
掌柜的立即唤来小二,“去给贵客寻一间雅间。”
小二凑上前来,为难道:“掌柜,现下的雅间都满了。”
掌柜满脸“你个不成器的”看着小二,指着待雪道:“这可是我们东家夫人,没也得弄一间出来。”
“这怎么好?”小二满脸不赞成,“人家客人好好的在咱们店里用膳,无端端把人给赶出去?”
掌柜还欲再说,待雪摆手,“无妨,找个角落坐下即可。”
掌柜皱眉,满脸惶恐,“怎么敢让夫人凑合?这要是被东家知道,可是会削了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