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侯爷以后生了孩子,怕是得侯爷来带了。”
书落低首瞅瞅怀里的娃娃,小小的,软软的,全然依赖他的样子,“有何不可?带个孩子罢了。”
待雪眼里一闪而过的莫名神色被钱姚看见了,她有些困惑为何每次谈到孩子,公主都有些不自在,难道公主是石女?当然这只是她的一番猜测,她不会蠢到问出来。
钱姚岔开话题,“十月初五,我和赵夫子成亲。公主和侯爷若有闲暇,不妨来参晏。”
待雪颔首,“届时定来讨杯喜酒喝。”
待雪望向孩子怔了片刻,放手不管不顾任他们走上前世的路?
祈晏连钱姚为自己生了孩子都不知,待雪也不打算去告诉他。只是钱姚,待雪的目光看向她,她日后会不会后悔?若她并非寡居嫁入祈家,处境也不会那般艰难。
待雪犹豫再三,“我瞧着这孩子长得像极了一位故人,”她的话音成功引来钱姚的注意,待雪继续道,“——祈晏,钱姚也是识得的罢。”
“我瞧着这孩子长得像极了一位故人,——祈晏,钱姚也是识得的罢。”
钱姚动作未停,平静无波地转身,面朝待雪笑道:“我看不像,孩子长了两个梨涡。明明是男儿,长的却女气。”
话语里却是满满的宠溺,待雪的视线落在钱姚与孩子如出一辙的梨涡。
“可是眉眼倒是像祈晏,仔细看鼻子、下颌也像。”
钱姚面不改色,温婉笑道:“如此也算是孩子的福气,能像得祈晏三分,日后必是得女子喜欢的。”
待雪若不是知晓实情,真要被她骗了过去。现下看她神色,防的滴水不漏,便明白她是打定主意要瞒着这个秘密了。
既然如此,待雪也不想再劝了。祈晏是自作孽,也是他自己该受的罪。
碧水凑近道:“公主快别说祈公子了。这半年总是往我家里跑,赶都赶不走。说什么钱姐姐独自一人带孩子不容易,他可以娶钱姐姐为妻,会视宝儿为己出。那副大好人的样子真是——”
“碧水,快别说了。”碧水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钱姚打断了,“碧水不懂事,公主莫见怪。祈晏来孙府做客,我们扫榻相迎,只是现下我与碧水正待出嫁,他来来往往总是不好的。”
她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待雪听了颔首。
书落和待雪逗了会宝儿,瞧着天色不早便欲告辞。
两人走到孙府门前,正巧碰着急匆匆进孙府的祈晏。
管家满脸无奈地看着祈晏,“祈公子,钱姑娘和我家小姐在……。”
话未说完便被祈晏推开,力道柔和却坚定,“管家,我与钱姚十数年好友至交,来看望下她而已。莫要太过在意外人的闲言闲语,世人都有张嘴,随他们说罢。”
他踏入孙府大门,看见待雪和书落,大步迎上来,“今日居然碰上你们。林兄,你一去四个月,咱们可得寻个时间好好聚聚,把曾延带上,待雪也来。”
书落只微笑了笑,“看时间罢。”
待雪一眼瞥见祈晏手里拎着的中药包,“这是要给钱姚送药?她怎么了?”
祈晏面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屈明子神医和方慈大夫不是从疫区来承都了么?她先前说总是头疼,我便去给她求了副药。屈神医怎么也不肯赐药,还是方慈大夫仁厚,二话不说便执笔写了药方。但似乎惹了屈神医不快,方小大夫跟他师傅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
待雪还是第一次觉得祈晏是个懦夫,他显然对钱姚有感情,但自己却不敢承认。躲躲藏藏,怕被人发现,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待雪眼波流转,淡然道:“你扯这么多做什么?我对屈神医怎么罚方大夫可不感兴趣。”
待祈晏语噎,不搭理待雪。
待雪继续道:“这不是第一次让我劝你别来孙府了。你若是将钱姚看作知己好友,我不会劝你这个。但是你问问自己对她是怎样的感情?你若是不爱她就放过她,让她嫁给赵夫子罢。”
祈晏怔忪了片刻,面上浮现痛苦压抑的神色,“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们一起长大,我将你们都视作妹妹。可是为什么我听到她要嫁给赵连的消息那么难受那么绝望,心痛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