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容貌过人,才艺不凡,举止得体,家世显贵者多被留了下来。
如今后宫,皇后与四妃相处尚和谐,四妃都是守本明智之人,已成平衡局面。这些姑娘们进了宫,也不知到何时方能出头?可这能怪谁?在勤国秀女娘家只需递交呈书便可自行嫁娶,只能怪家族和自己的野心葬送了青春,一声禁锢在宫廷高墙内。
待雪胡思乱想了许多,直到皇后娘娘唤她才回过神,“待雪,想什么呢?呆愣愣的。”
待雪讨好地将自己缝制的小衣裳拿给皇后看,“母后瞧我做的,可好了。”
皇后颇为惊喜,“才知道待雪也是心灵手巧的,”她指了指腹中,“你这弟弟可有福气了。”
“待玥近日可好?”
皇后笑容里泛着柔和的光,“他呀……进了尚书房读书,好像还不错,得了你父皇几次夸奖,可得意了。”
待雪见秀女已全数退下,“母后身子初愈,可别太过操劳,这些事让四妃帮些忙,再不济请皇祖母出山。”
皇后睇了待雪一眼,“本是我分内事,怎么好推脱给别人。再者,皇太后近日身子不适,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怎么好拿这些事去叨扰。”
皇后说的貌似平静,待雪却听出隐忧,怔忪道:“莫不是皇祖母……。”
“年纪大了,多少会有些毛病。你也别过分担忧,常去拜望她,讨她开心。”待雪怔怔应下。
待雪辞别皇后后,便去了懿极宫,吕嬷嬷通传了,领了待雪进去。
待雪踏入皇太后的寝殿,浓浓一股药香味传来。
看诊的御医正巧诊完病情,告辞退下。
皇太后倚在床边,因病痛折磨,瘦了许多,虚弱地靠着,眉宇紧锁,面色苍白。
待雪轻声唤她,“皇祖母,皇祖母……。”
她朝待雪看来,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你这丫头来了。”
“皇祖母前次去看我时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待雪替她拎了拎被角,担忧问道。
“年纪大了,病来如山倒,老毛病了,别担心。”她低低咳嗽了两声。
吕嬷嬷端来一碗汤药,待雪小心接过吹凉后取过勺子,一勺一勺喂皇太后。
皇太后喝了小半碗,便推开待雪,“你母后那边选秀的事怎么样了?”
“我也不懂,瞧着进行的挺顺利,新晋秀女也很乖巧。”
皇太后冷笑了声,“乖巧?过上两年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她替待雪理理发髻,“哀家手中握有先皇临驾崩时交给我的皇室暗卫,这支暗卫队伍尽属精英,遍布三国各地,势力庞大。”她的语气平静无波,像是在说今日的天气,“你先替哀家保管,若是哀家去了,朝中宫中有何动荡,你便将此令牌拿出。”
说罢,她向吕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会意,退下去取令牌。
待雪浑身颤抖,“皇祖母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皇太后握住待雪的手轻笑,“你怎么吓成这样?我只是说万一,又没说明日。反正在我手中并无大用处,我思来想去,还是先交给你。谁能想到这么重要的令牌竟藏在异姓侯府中?”
待雪沉眉思索了下,皇太后又轻言相劝了几句,待雪终是颔首应下。
吕嬷嬷取过金漆镶玉银匣子,缓缓打开,匣子里沉睡着一块血玉,鲜艳欲滴,形态圆滑,触手温润。待雪翻过血玉仔细看,并无一丝人工雕凿的痕迹。
待雪将血玉放进匣子中收好,郑重道:“待雪会妥善保管的。”
皇太后又低低咳嗽几声,欣慰道:“如此就好。”
待雪扶起皇太后去殿外,屋外暖阳高照,春风怡人。皇太后坐在躺椅上,待雪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皇太后眯起眼看天,“待雪,皇祖母将血玉交给了你,此事需得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知道吗?”
待雪直点头,皇太后继续道:“包括林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