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落依言去沐浴,待雪自己褪下凤冠,换下霞披,拔了朱钗,一头青丝如泻落下,披在瘦削的肩头。她叫来画善端了脸盆进来,细细洗去脸上的脂粉露出姣好素颜。
待雪如释重负,“终于舒坦了,可真是累人。”她扭扭脖子,“好像有点扭了脖子。”
书落沐浴回来便见待雪着素色中衣坐在镶金嵌玉大枣木梳妆镜前,画善轻轻地揉捏她的脖颈。书落悄悄给画善使了个眼色,画善会意退下。
“怎么停了?”书落的手轻柔地覆上待雪的肩头小心地揉捏。”
待雪满意地叹息,指挥身后的人,“再往下来点。”
身后的人听话地向下按捏,半晌,待雪抬首赞道:“画善,你的按摩手法比以前好了。”
待雪从镜中看见给自己捏肩的已然换了个人,身后的男子刚刚沐浴过,中衣外披了件玄色外袍,柔韧如墨的发丝湿润披散,全身弥漫着水汽,正垂了眸子温柔而宠溺地凝视自己。
待雪转身环住书落的腰腹,从善如流地改道:“夫君,你按摩手艺真好。”
书落浅浅笑了,拉起她向床边,“脖子还酸么?”
待雪摇首,扑倒床上,滚进床内侧,“好累啊,好累啊,清晨便起了,到现在也没歇息过。”
书落见她拉起被角盖住自己,不过片刻,已然睡熟,不禁愣住了。
他脱下外袍,也躺在床上,睁着眼注视着床帘的流苏,思绪清晰,毫无睡意。不管怎样,也算是得偿所愿,虽然还差一点点。但是没关系,早晚之差罢了。
他侧过身,轻轻揽住睡在身旁的女子,一脸满足笑意。
冬季十月,夜里已经很冷了,待雪身旁一片暖意,不经意便滚进一个很温暖的怀抱。待雪蹭蹭书落宽厚的胸膛,将脸埋进去,睡得更熟了。而怀抱她的男子不禁失笑,揽住女子的手臂紧了紧。
天际微亮,东边现出鱼肚白,清晨的第一丝曦光透过窗棂倾泻在室内。
书落轻轻移过抱着自己的手臂欲起身着衣,可是扯住他的人似乎有所察觉,拉的更紧了。书落怕扰了某人清梦,只能不再动弹,待到红日已升起,天际大亮,某个贪睡的人才迷迷糊糊地睁眼,慵懒地问:“现在几时了?”
书落替她理理散乱的发丝,“已经辰时了,该起了,过了午时再午休罢。”
待雪闻言乖巧颔首,愣怔怔地让书落替她穿衣,似乎仍在睡梦中未完全醒来。
画善听见内室的声响轻敲门,待书落应了方推门而入送来脸盆,“奴婢替公主更衣,驸马爷先行洗漱罢。”
书落动作未停,“不必了,我来罢,你去备早膳。”
画善面露难色,并未移步,尴尬地伸手指了指凌乱的床铺,“奴婢可以取走白布帛吗?”
书落动作一顿,瞥了眼床上,温言道:“待雪会害羞的,还是一会我取给你罢。”
画善称是,退下了。
待雪一脸慌乱,懊恼拍首,自己居然困的睡着了!就这样晾了书落一晚上,这可怎么办?
书落见她这般,轻笑道:“待雪不必担忧。”说罢,手掌翻飞,不知从何处取来匕首,在待雪尚未反应之际划向自己胳臂,一道小口子渗出点滴艳丽刺目的鲜血。他将鲜血滴在白布上,对待雪笑道:“如此便行了。”
待雪惊魂甫定,“痛不痛?都是我的错。”
书落见她满脸的自责哀怨,摇首道:“小伤罢了。”顿了顿,郑重道:“你不必害怕,我不会强迫你的。我会耐心地等到你不害怕的时候。”
在书落心目中待雪年岁尚轻,不通世事,会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故有此一说。
其实,待雪现在欲哭无泪。书落是怎么误会的?她哪里表现的很害怕?如果解释说自己没有很害怕,会不会显得不矜持?
待雪胡思乱想着,画善已经推门进来,“公主,驸马爷,早膳已备好。”
书落颔首,面无表情地将染了鲜血的白布递给画善,画善仔细地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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