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看不清表情,只是周身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待雪进去给皇太后和皇后请了安,又被祈晏和李付静问了安放在皇太后的下首坐下了。
太后用不成器的眼光看了待雪一眼,“原先听闻你在北都做了许多有利于百姓的好事,如今看来到底是孩子气。”说完看向皇后,安慰道:“皇后也不要太过与她置气,毕竟是孩子嘛。”
皇后恭敬地点头,“臣妾明白,母后不比担心。”
太后的目光再度转向待雪,“学学你母后,就快嫁与他人为妇了,还是这般不懂事。若是有你母后三分识大体,哀家也不用担心了。”
待雪讪讪地笑笑。
太后叹息一声,方对祈晏和李付静道:“这次还是你们的事为重。哀家受人之托作个和事老,你们可别烦我老人家。”
二人皆垂首称不敢,太后摇摇首,对李付静道:“世王自幼便过继在我名下,我视其为亲子,付静又是我眼皮子底下长大,性情温顺恭和,最是乖巧。”又转首对祈晏道:“祈晏你祖母是先帝爷的亲妹妹,祈大人是朝中重臣,你也是皇亲国戚了,常出入宫廷探望我,是我最疼爱的小辈。”
说完,拍了下桌子,“可是如今你们这样是要丢皇家的脸面吗?你们在做,天下人在看啊。”
说罢,狠狠喘了口气,“我不管你们之间什么是是非非,不要因为年轻气盛,误了一段大好姻缘。付静啊,纵使祈晏再多不是,你们谈谈,互相忍让,怎么能瞒着他让你父亲与冠家结了亲事?”
李付静面色忧郁,楚楚可怜,泪欲滴未落,“我原以为公主殿下仍倾心祈晏,就是殿下再怎么不把我放在心里,我待殿下也是一片赤诚的,何况我身为堂姐,怎么能做出与殿下争夫这样的事来?”
言罢将目光转向待雪,一汪秋水盈盈,表情真诚之极。
待雪也摆出微笑,耐下性子应付她,“郡主既视我为表妹,为何几次三番不信任我?我已与你明说爱慕之人是林书落,并非祈晏,众人皆知的事,郡主何必在这上头作文章呢?”
李付静眼角的泪落了下来,一副惶恐的表情,“殿下,我没有……。”
待雪被她这声“殿下”喊得起了鸡皮疙瘩,身子微颤了颤,未免失态,端起茶杯,缓缓饮了口茶。
李付静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为自己脱罪,但明眼人都看出实在找借口。
祈晏阴沉着脸坐着,面无表情,许久后方道:“我待你情真意切,你竟因莫须有的原因,推拒了我,投向了别人的怀抱?”
李付静哭得花容失色,刚欲解释,就被皇太后的仍出茶杯在地发出的破裂声打断了,吓得缩了缩身子。
皇太后冷然道:“好了,别说了。便是你与祈晏有什么误会,怎么能瞒着他就匆匆跟别人定了婚约?你把祈晏置于何地!”
李付静见她盛怒也不敢搭话,抽抽搭搭地啜泣。
皇太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这样吧,哀家做主,让世王去回了冠家的婚事,还是与祁家结亲。”
李付静几番欲言又止,还是说道:“我拒了祁家婚事已是不义,如今再与祁家结亲推了冠家的婚事,岂不是不义加不义?若我自己丢了脸面不要紧,连累父亲受气,付静可就不孝了。”
待雪心里看热闹,面上摆出正经模样,听到这边,实在忍不住痛心疾首道,“于我皇室而言,也是不忠的!”
祈晏不敢置信地望向李付静,“那你便把我一番真情忘在脑后了?”见她并不作答,才自嘲道:“罢了,就当我错爱了人。大丈夫何患无妻,怎能为这些事整日悲悲戚戚。”
皇太后审视地看向祈晏和李付静,终摆摆手道:“你们退下吧,哀家乏了,也懒得管你们了。”
二人告了退便离去了。
待二人离去,待雪一脸崇拜地望着皇太后,“皇祖母好演技,险些骗了孙儿。”
皇太后宠溺地瞥了待雪一眼,“你这个丫头装的也挺真的。”
皇太后不去休憩,方才的一句“乏了”只是托词,人走了便忘在脑后了,意味深长地对皇后道:“既是不愿意,万般借口都能找到,祈晏这孩子算是看出这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