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线固定在钥匙圈上,然后从被害者的口袋内部将针穿出来。”
他将目暮警部的口袋撑开,用针从里面穿了出来,和他所说的一样。
“然后把尸体扶到椅子上,摆出我们发现时的姿势,凶手再拿着钓鱼线的两端,将针和钥匙都带出门。”
说着,他已经退出到门外,关上了房门。
被房门隔绝后,他的声音小了许多,而且有些闷闷的。
“接下来只需要用钥匙锁上门,然后把钥匙放在地上,捏住有针的那一头钓鱼线,慢慢收回......”
目暮警部看着那只钥匙,顺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朝着自己挪移过来,爬上书桌,掉到他的腿上,最终像虫子一样蠕动着钻进自己的裤袋。
“进,进去了!”
服部平次听到书房里的惊呼,知道自己的实验成功,忍不住漏了白牙。
“最后只要用力扯一下,钓鱼线就会被抽出胶带,只将钥匙留在死者口袋里,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他推开门走进来,带着自己独特的结算动作,将棒球帽转了回去。
“凶手正是利用这种手法犯案的。”
目暮警部目瞪口呆。
“好,好厉害......”
工藤,这就是我的推理,怎么样,让你甘拜下风了吧?
不服输的话,就赶快出来,不然就太难看了。
一边接受众人佩服的目光洗礼,服部平次心中亦是期待着那位关东名侦探出现。
虽然被关西侦探“拯救”很难看,但能破案就是好老弟,目暮警部已经迫不及待将这笔业绩收入囊中了。
“那凶手呢,凶手究竟是谁?”
“不要着急嘛。”
服部平次心下可惜,没能看到那位对手出来认输,不过总归还是他赢了。
“杀死被害人布置好现场至少要花五六分钟,而且犯案时间是3点半到4点间,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池村太太不太可能有嫌疑。”
“同样,管家先生一直在和邻居聊天,没有时间行凶,池村哥哥和他的女友虽然先前离开去了二楼一会儿,但也只有大概两三分钟,不足以布置好现场。”
他步步紧逼,将其余人个个排除,最终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老教授。
“那么凶手就只剩下你了!”
“从两点开始就到这里,然后一直在起居室看电视的老爷爷!”
“什,什么?!”
老教授一愣,一时之间颇为茫然。
服部平次又掏出那副钓鱼线,“我刚才在和室里找到的钓鱼线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我们在楼梯上碰见你时,池村太太跟你说过吧?‘请您在和室等一下’,你立刻就答应下来走掉了,一定是趁此机会将这幅钓鱼线藏了起来。”
原来我的渔具是放在那了啊......
老教授了然一笑,闭上了眼,表情很平静。
“的确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他轻捻一下自己的白须,点头承认了下来。
“没错,杀了阿勋的人就是我。”
赢了!
服部平次彻底放下心来。
可就在这时,一个语调平淡的温润嗓音插了进来:“我可不记得您中途有离开去干什么杀人之类的事情。”
莱克特走进书房,看这一圈人还挺热闹的。
“如果要认罪的话,就当我是在作伪证吧。”
老教授深深长叹,对上莱克特金丝边框眼镜后深邃的眸子,选择了沉默。
服部平次看着这突然跳出来的又一个教授,忽然感觉太阳穴发突,牙龈有些酸。
“还是不要再搭上一位教授了吧?”
少年骄傲清亮的嗓音中满含戏谑,众人闻声望去,却见那人一手撑在门框上,穿着一身很显成熟的西装,只是没有打领带,领口肆意的敞开,更显风流不羁。
“工藤!”
目暮警部认出来人,不敢相信地叫出声。
“那个家伙的推理,完全走进凶手的陷阱里了,目暮警部,踩过那么多次坑,你还看不出那些凶手最喜欢干什么吗?”
工藤新一很不客气地走进书房,喧宾夺主地将所有目光吸引而来,让服部平次生生遭受了冷落。
服部平次也是兴奋了起来,他早就盼着这场对决了,如今工藤新一亲自现身,才能算得上是“对决”!
“喂,你这小子突然冒出来一句‘陷阱’,难道是指我的推理有什么破绽吗?”
“没错,我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的推理只是纸上谈兵而已,而且是百分之百不可能成立的犯案手法。”
工藤新一没有一点委婉,直言不讳地向这位大阪的名侦探发起了挑衅。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他们都见证了服部平次所演示的手法,不觉得哪里不对。
只有池村夫人的眼色凝重了许多。
目暮警部也是和他们想的一样,不解道:“工藤老弟,我觉得刚刚服部老弟的推理还蛮精彩的,我还亲自演练了一次。”
有了新老弟的目暮警部就是不一样,都会反驳工藤新一了。
“钥匙很巧妙地跑进了我的口袋......”
工藤新一轻笑,“那么目暮警部,你确定钥匙真的进去口袋了吗?”
服部平次直接上手证明,他俯身指着目暮警部的口袋:“这还用问吗,我可是亲自拿针把钓鱼线穿过了口袋,你不信的......”
正说着,他自己止住了,本就黝黑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只见半只钥匙还挂在裤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