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甄瑶儿一眼,这母女天差地别,简直就像贫困潦倒的中年女人偷了富贵人家的宝贝女儿养似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床上的女人原本也是很美的,只是病得太重,所以才像一个失去了水分的干木头渣子。
“娘。”
甄瑶儿站在床边,以一种复杂难言的目光,皱眉望向床上的女人。
“你要替娘杀了那贱人啊,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为什么,我才是清清白白的,甄郎,我哪点比不上她啊,嘤嘤……”
床上的病重女人如小女孩般哭着,叫人听了心里发毛,只觉诡异。
甄瑶儿却仿佛找到了熟悉感一般,坐在床边,替母亲捋了捋头发,俯下身,哄孩子似的说道:“你下辈子看准了再投胎,实在不行投女儿肚子里,别像这辈子过得这么苦了。”
“我过得苦啊,呜呜呜……”
这到底,谁是母亲,谁是女儿啊?
巫盈忍不住后退一步,她自己也有亲妈,也见过老妈对待老哥、姐姐的样子,有疼惜、珍爱、严厉、恨铁不成钢,但唯独没有一种情绪,那就是依赖。
而眼前的这对母女,母亲跟个婴儿似的哭,口气充满了依赖,甄瑶儿再聪明伶俐,现在也最多十七八岁吧,俯身说话的样子,对待她母亲的样子,竟像一个母亲。
这什么鬼啊?
病重女人哭个不休,嘴里骂骂咧咧叫甄瑶儿去杀另一个女人,要不然就是哭诉这辈子过得辛苦,然而气息越来越弱,眼睛也从始至终没有睁开过。
屋子里光线不错。
巫盈看了看,心惊胆颤的发现了原因,那女人闭着眼,眼球却往里凹,不知是天生没有眼球还是怎么样?
怪不得甄瑶儿一百发百中的神箭手,过来看母亲最后一面,都要叫她陪着一起。
这鬼泣森森的屋子,神神叨叨的恐怖女人,就算是亲女儿,那也是真的顶不住。
终于。
女人咽了气。
甄瑶儿脸上先是茫然,随后忽而一笑,像是卸下了一个背负十几年的重担,语气轻快的说道:“从我记事起,她就这样躺在床上哭,我就在旁边听,现在总算,总算解脱了。”
母女离别。
能弄出这么诡异的气氛,也属实叫巫盈开了眼界了。
她后退几步,紧紧贴着墙,心里寻思自己是穿书了不假,但穿的分明是个女频古言,这怎么有点往古言恐怖转化的意思?
“你别怕,我叫你过来是真心有事跟你商量的,要不然我们去院子里谈也行。”甄瑶儿贴心的建议道。
巫盈使劲点了点头
到了院子。
两人坐在小亭里面,巫盈看着雪景,虽然有些冷,但也觉得清净干净,比刚才在那间屋子里好了不知多少倍。
“我从王爷那知道了你的科举制,实话告诉你吧,王爷不同意,王妃发话也不会管用的,只有我能帮你。”
甄瑶儿率先摆出了筹码。
巫盈相信她这话,王妃虽然家世更胜一筹,但气场跟甄瑶儿都不是一个等级的,她斟酌着问道:“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