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不会允许自己照顾小孩的。
尤其是这种流浪猫狗一样,无可依赖的婴儿。
“岑珠刚才只是说气话,屋门我不会锁的,除了笔墨纸砚以外,其他的,你需要什么尽管拿。”
巫盈看着蓝叶陡然亮起来的目光,狠心接着说道:“不过我不喜欢小孩,更不喜欢听小孩哭,你以后和小公主,少来东殿。”
“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蓝叶像个小麻雀似的,纵然卑微弱小,还拖着一个更弱的孩子,却仍然在深秋的季节里,慢慢走出南殿,谨慎的探出头来,为背后的小公主寻找食物。
下午。
岑珠如往常般,在该去御膳房端晚膳的时间才回来。
对蓝叶的态度,却与早上的时候大相径庭,不仅主动问了周贵人、小公主的情况,还提出要帮蓝叶去拿晚膳。
巫盈与她一起。
回想起岑珠进入采蕙宫的一幕,只当她寻了好去处,心情好,其他的并没有多想。
路上。
“盈儿,你不奇怪我什么忽然对南殿这么好?”岑珠挑起话头。
巫盈心里有数,人逢喜事精神爽,岑珠十有八九是看到了离开桂池宫的希望,所以心情好,没必要再针对周贵人了。
她看了看一脸心虚的岑珠,淡淡说道:“有什么奇怪的,对她们好不好都是你的自由。”
“是这样的。”
她并没有多问,岑珠却很有想要解释的意思,说道:“我早上骂过南殿之后,又觉得后悔,毕竟共处一个屋檐之下,就算不结亲,也不应该结仇啊,是吧?”
“是。”
一路再无话。
回了桂池宫后,周贵人又在发疯,不过蓝叶将她关在屋里了,只一个人抱着哇哇哭的小公主,在院子里手足无措的哄着。
岑珠对南殿忽然热情起来,帮忙把晚膳放好后,又去帮蓝叶。
巫盈回了东殿。
秋风起,落叶在院子里刮出“沙沙”的声音,她搓了搓胳膊,忽而觉得有些冷,算了算时间,李玉也快从上斋回来了。
拿了件外套去接他。
……
“阿嚏!”
李玉接过外套,狠狠打了个喷嚏,整个人如病蔫了的小鹌鹑一样缩着,迷糊糊回到桂池宫,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一逢换季,他果然生病。
巫盈心里着急,摸了摸李玉的额头,竟然滚烫无比,她心头一跳,莫名生出一种与往常李玉生病时所不同的不详之感。
把被子都翻出来,给李玉盖上后,她去上斋替李玉告了假,又往太医院去请太医。
也果不其然,没有太医有空。
巫盈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不得不掏银子开路,才算请了个太医为李玉看病。
她对中医一窍不通,听那太医把脉之后说的话,也只觉得云里雾里,但当拿到药方之后,巫盈总算明白了。
贵!
心情沉重的送走太医。
本想跟岑珠商量商量,但这丫头还在南殿没回来,巫盈只好奢侈一把,点了蜡烛,一个人坐在床头慢慢的看药方。
越看越是深感李玉这次生病来势汹汹,以及桂池宫的贫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