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事儿我就先出去了,有事儿你再叫我。”
其时,零点十六分。
余晓航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睡意好像是没有了,刚才痰盂里的茶水已经明白无误的告诉她,老头在故意的使唤她,脑子里把整个事情过滤了一遍,没有漏洞啊,那老头为什么故意整她啊。
还是没有抵抗过睡意,余晓航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再次被叫醒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表,十三点整。看来,老头是掐着点儿的啊。
余晓航苦笑着走进病房。老魏一脸的凝重和肃穆的表情,对她说,“丫头,你找个纸笔,我记点儿东西,现在在不记下来,以后怕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老魏肃穆凝重的表情,把余晓航的心情感染的也无比庄严起来。特护病房备有现成的纸笔,余晓航从抽屉里找出纸笔递给老魏。
老魏用右手的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下说,“我说,你记录。”显然,余晓航的身份已经被老魏提高了一个层次,由特护变为秘书。
余晓航踌躇了一下说,“我来记这种事儿,叔叔你觉得合适不合适,再说,你只是骨折,休养一段就好了,不用那么悲观。”
老魏梗着脖子,直直的看着余晓航,足足有半分钟,把余晓航看的直发毛,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前,问老魏,“怎么了叔叔。”
老魏生气的说,“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让你写啥呢。”
余晓航觉得不太对劲,吞吞吐吐的说,“不是。。。。遗嘱吗。”
老魏勃然大怒,“什么遗嘱,我是给我的二犬写祭文,刚想起来,怕一会儿忘了,你看我像是要死的人吗。”
老魏说着,用手拍着自己的肩膀和胸脯,示意着自己的健壮,示意着自己离死这个阶段还远得很。他这么一激动,牵扯了尾椎骨,一个表示疼的表情,骤然惊现在脸上。
余晓航吓得赶紧说,“叔叔你别生气,是我没有理解,你好好趴着别动,我给你记就是。”
老魏平息了怒火,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说,“别乱理解别人的话,会吓死人的。”
余晓航拿着笔,蹲在老魏的病床前,仰着头看着他。
“呜呼二犬,生于盛世,死于。。。。”
“你看你看,刚才想的好好的,让你一打岔,全忘了。”老魏埋怨的说余晓航。
余晓航哭笑不得的连声说着对不起,“没关系叔叔,你慢慢想,我认真记,这次决不再打岔。”
凌晨四点,在老魏的苦思冥想和呕心历血下,在余晓航的忠实记录和一再修正下,耗费近三个小时,二狗的祭文终于热腾腾的出炉了,上面沾满了老魏的心血,和余晓航的手汗。老魏把对二狗深厚的革命感情全部化作文字,融进那篇祭文。
老魏眼皮打着架,要求同样眼皮打架的余晓航,磕磕巴巴的给他念了一遍。就再也撑不住了。对余晓航说,“先这样吧,不是太满意的,明天再说吧,现在要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