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知道自己若想抓住北辰谨的把柄,此时就应该离开,让澜歌乱了楚晋川的心神,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无法遵从理智的选择了。
顿了顿,白风依旧保持着守护着澜歌的姿态,对楚晋川微笑道:“楚大人若是没什么事,白某和澜歌还有事要回粥棚,不奉陪了。”
楚晋川往边上让去,但在白风护着澜歌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却忽然伸手,没有丝毫犹疑地拉住澜歌的手臂:“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澜歌愣了愣,楚晋川一向表现得沉稳有礼,他们接触的时间并不算短,但这是楚晋川第一次主动和澜歌有肢体接触。
白风眉头微皱,显然并不愿意让澜歌单独和楚晋川相处,但又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楚晋川直接对上,神情有些矛盾。
澜歌以为白风担心自己在楚晋川面前吃亏,就笑着对白风道:“我很快就回去,楚大人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白风抿了抿嘴,看看澜歌,再看看楚晋川,两个男人视线相交的时候,隐晦的敌意一闪而过。
白风轻叹一声,拍了拍澜歌的肩膀,淡淡道:“等你回来,我也有话要对你说。不要让我等太久。”说罢,不等澜歌有所回应,白风就抬脚,离开了。
澜歌看着白风的背影,眼前闪过他转身时的眼神,如此温柔又如此生动,明明是能让人看痴了的眼神,却让澜歌在回想的时候,一点一点皱起了眉头。
楚晋川一直站在澜歌身后,顺着她的视线,一直到看不见白风的背影了,才叹息着开口:“有人让我来找你,说你有危险。”
澜歌诧异地看着楚晋川:“你相信?”
这两天坊间关于燕肖霖的传言非常混乱,楚晋川直觉这和自己有关,在这档口,又有人用暗器给他送了和澜歌有关的消息,言辞间还说的非常紧迫,楚晋川担心澜歌会重蹈燕肖霖的覆辙,来不及让属下先来探查,就自己急急忙忙地先赶过来了。
楚晋川赶到码头的时候,澜歌早已不在粥棚里。
楚晋川心中一惊,不敢想象澜歌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又担心会引来不怀好意的关注,甚至都不敢问人,就这么闷头一路找去。
只是楚晋川没有想到,在他找到澜歌的时候,看见的竟然是澜歌紧紧抱着白风的场景,而且看白风之后的动作,这个拥抱分明是澜歌在主动。
为什么……楚晋川在那一刻心中有些落空空的,难道澜歌喜欢白风?
见楚晋川神情有些复杂,仔细看还有些失落,澜歌就有些在意:“给你递消息的人,是你认识的人?”
楚晋川被澜歌的声音唤回了思绪,摇了摇头,朝着河面的方向走了两步,再次开口的时候,语调重归于平静:“不,不认识。”
澜歌也跟着上千两步,道:“那……”
“是我鲁莽了。”楚晋川转身看着澜歌,笑了笑,只是笑意略显勉强,“打扰到你和白风了?”
澜歌瞪大了眼睛,面红耳赤地赶紧摆手:“没有……哎,也不是!我和白风没什么,只是那个时候我们的心情都不好,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冲动,就……你不要误会啊。”
楚晋川看着澜歌,没有漏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一个声音、一种神情,确定她并不是在找借口之后,眼睛微微地亮了起来:“澜歌姑娘并无所爱之人?”
澜歌张了张嘴,看着楚晋川的眼神有些茫然。为什么好好的,话题就转变到这里来了?
见澜歌是这种神情,楚晋川的心中某个角落,逐渐放松下来:“是楚某唐突了,澜歌姑娘不要在意才好。”
澜歌毕竟不是从未经历过感情的小丫头,见楚晋川是这幅表情,再加上刚才莫名其妙的问题,一个可能的答案猛然窜进她的脑海中,饶是澜歌镇定如斯,也忍不住浅浅地抽了一口气。
楚晋川还不知道自己的那点情愫已经被澜歌看破了,见澜歌面色微变,还以为她真的想到了什么能够威胁她的事情,也严肃起来:“澜歌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
澜歌有些尴尬,咬了咬下唇,还是抬头,看着楚晋川:“楚大人可知,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并不是男女之情,尤其是在现下的朝政局势之下。”
北辰国虽然是最强的国家,虽然北辰王正处于年富力强的时候,但事关储君之争,虽有被刻意维持的平衡都格外脆弱,任何一方势力不稳,都有可能让家国天下再次沦丧在战火中。
这种乱世,实在不是个能让人安心将自己托付出去的环境。
更何况,在澜歌的认知里面,感情这种事,讲究的是快刀斩乱麻。澜歌对楚晋川没有超出友谊之外的感情,自然也不可能和人家玩暧昧,去耽误人家。
即使楚晋川没有明确表明他对澜歌的喜欢,但是澜歌察觉出来了,作为朋友,也作为被暗恋的那个人,澜歌必然要提点一下楚晋川。
这两天因为心中藏着事儿,楚晋川也有些心神恍惚,虽然不至于让其他朝臣看出来,但多多少少还是影响了他的办事效率。
在得到那张示警的纸条之后,楚晋川本想着趁此时机将感情说给澜歌听,但谁知道,见到澜歌之后,不仅看到澜歌无事,还让自己的那点心思被澜歌给看破了。
楚晋川何等敏锐,听澜歌如是说,虽然心中确实有些失落,却并未影响到他的沉稳风度:“澜歌姑娘说的是。”
澜歌往前走了两步,侧身看着楚晋川,浅笑道:“这里距离粥棚还有一段路,不如我们同行,也好商讨一二?”
楚晋川深吸一口气,上前和澜歌一起往回走。
他也没有问澜歌想要商讨什么,顿了顿,直接道:“城中流民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五日之后,月王将在京城范围内减少粥棚的数量。”
澜歌点了点头,想了想,道:“除了我,还有谁要坚持到最后?”
“中途一刻不离的话,除了你,只有白风和魏瑞琴。”三两句话下来,楚晋川已经完美地收拾好了自己最初的失落,言辞沉稳,依旧给人那如山一般可靠的感觉。
也就是说月王府和镇国公府的势力在这场赈灾中,贯穿始终。
澜歌心中默默算计着这一场成功的赈灾下来,月王一党在朝堂上的权势地位又该有怎么样的提升,但以她现在掌握的一点点资料为根据,她只能朦胧算出个大概。
就算只有澜歌算出来的这种提升,也能够达到一场小规模势力洗牌的程度了。
离粥棚还剩下不到百米的距离,澜歌抬头看着楚晋川,轻笑着问:“你会将自己的感情告诉别人吗?”
北辰诺、白风以及现在的楚晋川,若是抛开所有冗杂的因素,这些人在澜歌面前所做的,只有一件事——博取澜歌的好感。
这是为什么呢?澜歌微微眯起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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