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因为她是在被傅妙仪拖行的时候,被徐策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截住的,那么多位显赫的贵妇都亲眼瞧见她并没有被冯大少爷侮辱,身上的衣冠也都是齐整的。
此时的傅锦仪自然没有回来——她还和徐策两个在竹林子里纠缠呢!只是回来一个徐策手底下的亲兵,向众人禀告说荣安县主是被徐大将军亲自救下的,只是因受了惊吓,被暂时安顿在就近的屋子里歇息片刻,也就不来恭送萧妃娘娘了。
荣安县主作为受害者被徐将军所救,此时还在歇息并未回来,众人听着倒也觉得有理,没有细想什么。至于傅家的众人,也得到了傅锦仪身边孙嫂子的报信,说荣安县主安然无恙,便也都放了心。
众人在萧家也不过多留了两刻钟,就都纷纷告辞而去。而等宾客们都走了个干净,身为主人的萧云天和苗氏母子才猛地沉下脸来,焦急地遣人去打听被徐策押走的傅妙仪了。萧云天最为火光,怒道:“这个傅氏,给萧妃娘娘做事也敢不周全,如今进了刑部被打死事小,牵连了咱们萧家事大啊!”
苗氏也痛骂道:“我就知道她是个丧门星!什么东西,只会给咱们家里惹祸!原先应承的好好的,说她一定会帮萧妃娘娘把事儿办好!可如今呢?事情没办成,惹了一身腥!”
母子两个一壁骂着,一壁焦头烂额地想办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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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了啊,你还跑!”
傅锦仪气喘吁吁地扶着竹子,指着前头的黑脸大汉道:“徐策啊徐策,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还以为你还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啊!你早就想谋害我了是不是?”
徐策站在她跟前,脚下迈不开腿——并非是徐策跑不动或者不敢跑,身为一个武将,又怎么可能跑不过一个小丫头呢?问题是,这傅锦仪对萧府的一草一木都太熟悉了,在她的刻意追赶下,先是进了一处迷宫一般的九曲回廊将徐策的一众亲兵暂时甩开,又逼得徐策慌不择路地撞进了一道死胡同!
如今的徐策,双手扒在身后高耸的墙体上,惊恐地看着步步紧逼的傅锦仪。他拼命摇头道:“谋害?我什么时候谋害你了啊!”
“你给我老实交代,那一壶腥臭的酒是不是你的?那鬼血玉佩是不是你的?那金瓶梅呢?还有,最后那只大虫子!”傅锦仪已经咬牙切齿:“好哇,徐大将军,你竟然,你竟然要害我!哼!”
徐策惊慌地看着她,他觉得自己的嘴唇发干。半晌,他吞吞吐吐道:“大虫子?那,那是蝈蝈,不是大虫子”
“哎哟呵,竟真的是你,你都亲口承认了啊!”傅锦仪气急败坏:“我可告诉你,你把我害惨了你知道不?你个混账,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只大虫子差点把我吓死,还是我父亲用鞋底子给拍死了!徐策啊徐策,若不是因着你从前救过我、今日又救了我,我保准将你告到刑部去!”
对于傅锦仪厉声的威胁,徐策是半点没听进去。他脑子里嗡嗡作响,许久才道:“你,你,你拿着鞋底子把那玩意拍,拍死了?”
“是啊,没拍在你脸上算你走运了!”傅锦仪气得脸都涨红了:“我现在真的很想再揍你一顿,你这个混账!”
徐策愣愣地看着她,艰难地吞下一口口水。
拍死了,拍死了,拍拍拍拍死了
太子跟他开价一百万两银子的蝈蝈被,被拍死了
徐策有一种想晕过去的冲动,而那傅锦仪再次往前跨了一步,指着他的鼻子道:“徐将军,做贼总是不对的,我可不希望再次收到什么诡异的东西了!真是想不到啊,你竟然还有这样的癖好,面上瞧着仪表堂堂,实则喜欢夜袭女子的闺房!你实在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傅锦仪兀自骂着,眼前的徐策却狼狈地撑起身子,随后拼尽全力双脚一蹬,竟踩着那三丈高的砖墙飞了上去。他的身影越过墙头,拼力翻了过去。
“嘿,你还跑!”傅锦仪喘着粗气。她不甘而愤懑地看着徐策消失的身影,撂下一句话道:“你给我记清楚,下一回我再在傅家看见你,我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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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策翻墙逃跑之后,不过一炷香的时候,徐家的亲兵们就赶到了。
而一同赶到的,还有听了消息前来寻人的傅家众人和相熟的几户人家。大家看着站在死胡同里完好无损、又似乎被武士们保护起来的傅锦仪,都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