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双目紧闭,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嘴里吐出一股子一股子的血。身边傅锦仪差点吓死,扑在他身上哭道:“徐策,徐策!天啊,怎么办”
赵太后含着舌头不说话了,她也有些慌张地看着地上的徐策,摸摸鼻子道:“哎哟,真不好意思,还忘了你中毒了”
说着,却从怀里摸出一个墨绿色的细口小瓷瓶,扔给傅锦仪道:“喏,快给他用这个。这是宫里续命的红丹,统共就两瓶子,我和圣上一人一瓶子。本是给濒死的人续命用的,估计也能解毒。”
傅锦仪这时哪里管这药能不能治,死马当活马医吧。她手指哆嗦着从里头捏出一丸含在徐策口中。
说来也是奇了,徐策刚吞下去,就觉着腹部一阵火烧一般的炽热。这种炽热冲击着他背后的伤口——那个地方原本冷得吓人。
徐策本也不是中毒濒死,吃了太后赏的红丹,身上慢慢地暖过来了,也有了些力气。他知道这红丹是宫中秘药,连徐皇后和太子都没有的,这回竟用在了自己身上。他不敢怠慢,爬起来给太后谢恩。
赵太后瞧他爬起来了,挥手道:“不用谢我,这不,你身边这个小姑娘方才拜了我么!我这菩萨虽是假的,她既然拜我,我偿还她的心愿也是合理。贤孙啊,我看这个小姑娘是个好的,我也是曾经垂帘听政过的,看人一眼就能看透她里头的心肝,几十年了没错过一回,你放心听我的。你和这个小姑娘”
徐策的脸涨成了青紫色。他动了动喉咙,就想再喷出一口鲜血来。
只是那口血到底没喷出来,下一瞬,徐策脸色一变,双手将太后和傅锦仪护在身后。
外头的门扇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子。虽然是极小的动静,但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听见了。
赵太后成功地把下头的话都咽了下去。她虽然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妪,却和旁的老太太不一样。她久经沙场,这辈子什么事儿都遇到了,比刺杀可怕一百倍的事儿也遇上过。她从容屏住呼吸,扯着尚且有些腿软的傅锦仪躲到了她原本坐着的那个红木桌子后头。
徐策手握弯刀闪进立柱后头,目光死死盯着外头。
“回禀太后,根据呼吸声来判断,外头大约有十个人。”徐策轻声道:“若是寻常的刺客也就罢了,只怕”
只怕那个使用铁索镰刀的老尼姑也在其内。而另一边,徐策现在的状态显然说不上好,虽然有太后的红丸吊着,他脸上的青色明显是中毒的症状。
那门扇在徐策领着傅锦仪进来的时候,就被两人用一只铁棍插在门栓上锁住了。那门轻微地晃了一下之后又没了动静,若非有徐策在,傅锦仪都会以为那只是被风吹动了而已。
而就在屋子里的三个人紧张至极的时候,下一瞬,剧烈的撞门声蓦然响了起来。
傅锦仪惊恐地捂住了口鼻。徐策却是当机立断,飞身将赵太后和傅锦仪两人一手一个地拎起来,脚下一窜竟跳上了房梁。
傅锦仪和赵太后都吓得不轻,好在这俩人都没喊出声来。徐策按着两人,屏住呼吸。
铁棍是撞不断的,但问题是木门很快就能被撞开。撞门的声响很大,一下又一下,终于,一扇门倒着朝里飞了出来,外头呼啦啦闯进一众人。
很遗憾,这是一群光头的尼姑,而不是宫中侍卫——这打碎了傅锦仪最后的一层奢望。
那是七个尼姑,手中还掐着三个鬓发狼狈的人质。傅锦仪几个躲在房梁上,定睛看去便吓了一跳——这三个人质是谁?竟是那苗氏和傅妙仪一对婆媳,以及另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
那男人头上被撞破了一个不小的伤口,半边脸上都是凝固的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撕扯地不成样子。若不是他那熟悉的脸庞轮廓,以及嘴唇下头的一颗黑痣,傅锦仪差点都认不出他就是萧云天!
真是奇了,萧家一家三口都被刺客扭了过来
萧云天的两只手臂都被打断了,以奇怪的形状被反扭在身后,显然是在打斗失败后被刺客们扭断了。他左腿也有些瘸了,破碎的官服里头露出不少狰狞的伤口,哪里还有半分威武将军的模样。他垂头丧气地被两个尼姑扭着,他或许仍有武力可以再打一场,但他显然不敢这么做——因为他的老娘苗氏正在那个老尼姑的手里掐着!
话说这个时候的苗氏仍旧是光着的那铮亮圆滚的后臀和健壮的大腿以及那什么,都一并暴露在刺客们的眼底,也被房梁上躲着的三个人瞧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