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这两日睡得多。”小丫鬟朝傅锦仪笑道:“或许是前几日在外头玩得多了,累着了。您知道的,大少爷玩弓箭痴迷地很,一根接一根地射,手指磨破了都不肯停下来。这样玩,能不累么。”
傅锦仪坐在傅德曦床前,捏了捏他的手指笑了:“他高兴就好。我在这儿坐一会吧,等他睡醒过来,我想和他说说话。”
傅锦仪其实还从没和傅德曦说上话。
傅德曦谁都不认,只认伺候了他多年的涵香。傅锦仪也不想勉强教他,怕他不高兴。
想来,只有按着周御医所说的,找到一个正确的“刺激”,他才能从沉睡中醒过来
傅锦仪一壁寻思着傅德曦的病,一壁坐着等。她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傅德曦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等得她的肚子都在咕咕叫。傅锦仪等不下去了,只好先回芝兰堂,想着第二天再过来。
到了第二日,傅锦仪上午的时候习惯坐在屋子里读她喜欢的史籍,吩咐丫鬟预备着下午去看傅德曦。只是还没等到时辰,景和院的傅萱仪领着人过来了。
傅萱仪手里举着大大的油纸伞,袖子和裙子还都淋湿了。她有些狼狈地进了屋,将外衫脱下来抖。
“五姐姐?你怎么过来了?”傅锦仪有些惊奇。自从傅德曦住进景和院后,她整日去景和院里探望,自然能见到傅萱仪,傅萱仪也就再没来过芝兰堂。
傅萱仪面上淡淡地,不说话。她命丫鬟们等在门外,自己拉过傅锦仪的手进了里间,关上了门。
“五姐姐,出什么事了?”傅锦仪看她如此做派,心里忍不住提了起来。
“八妹妹,是大哥的事儿。”傅萱仪定定看着她:“你拜托我照看大哥哥,我不说日日过去看,却也遣了人随时盯着。”
说着,她顿一顿才道:“你有没有觉着,大哥他最近睡得太多了?他昨日说要睡午觉,从中午睡到了入夜。今日早上起来,吃了饭在外头赶着鸟儿玩,不过玩了半个时辰,又累了,回房倒头就睡。这个时候,他或许还没起来。”
傅锦仪听得愣住了。
她的心脏开始咚咚地跳起来。
“这不是我发现的,是容姑娘发现的。”傅萱仪看着她道:“不过是多睡了一会儿,我们这些人不通医理,也瞧不出什么端倪。甚至我还以为,阴雨天人都容易困,他或许只是因为外头昏暗,才睡得多了。还是容姑娘,她给大哥诊了脉,笃定这种症状是药物所致,说大哥或许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药物所致?
傅锦仪眉心一跳。
“这,这是真的吗?”她的手指开始颤抖:“有人,有人对大哥动手?!”
傅萱仪缓慢地点头:“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容姑娘是学医的,她的话,我不能不信啊。”
傅锦仪抿着唇不说话了。她神色有几分呆滞,慢慢地坐下来闭上眼睛。半晌,她喃喃地念了一句:“这么快让她给得手了。”
“谁?”傅萱仪凑近了她,瞪着眼睛问道:“你是说南边那位?”
大太太谢氏所居的荷风院在锦绣苑最南边。
傅锦仪捏着手指道:“除了她还有谁。只是”她说着,一把攥住傅萱仪的手腕,道:“容姑娘是怎么说的?”
傅萱仪脸上露出一丝愁色。
“不瞒八妹妹,若这是一件简单的事儿,我也不会急着跑过来了。”傅萱仪叹道:“容姑娘每日来给大哥把脉。今日清晨,她告诉我大哥的脉象有些许异常,再看大哥这几日嗜睡,就怀疑是让人用了药的。只是,我和容姑娘两个翻查了大哥所有吃的、穿的、用的,都没发现不妥。”
傅锦仪轻轻抽了一口气。
“是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旋即,她霍地站起来道:“走,我先去景和院看看。”
走在路上,傅锦仪觉得胸口发闷。
有一股压不住的火气,正在蹭蹭蹭地往头上冒。好,很好。刚从被赶出侯府的潘氏身上发现了萧云天更卑劣的一面,没过多久,又正撞上了那无耻的谢氏在曦儿身上动手脚!
好啊,你们一个个地!
萧云天是武安侯,是三品大员,她暂时压不过,只能放一放了。可谢氏这边
看起来,傅嘉仪那一条腿的教训,还远不能令谢氏收敛!
依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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