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柔声道:“本王不是不知道你有些防备着情儿好比今日,你们两个都用了心思你不要辩,这也是人之常情你和情儿都对本王用心,本王其实也不怪罪,只是你身子既然不好,也不用这么心思太细,须知心细伤身,病了岂非罪过呵呵,虽然有滋味。
但是总也不好老是病着让本王快活”凤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其实她今日确实是病得不轻,却仍然是用尽了心计,让门上太监宫女打听弘昼行踪,又设计让迎春往返,借迎春之口道出自己病情,才打断了瑞珠引弘昼去秋爽斋之意头,设计得弘昼来探望自己。
只是这般心思,若说轻了只是亲近主人用了心计,说重了就有窥视主人行踪,用心设计迎春,不安分,其实也算是不恭敬之罪,更何况尚有难以启口的,为让弘昼宿在自己这里。
其实尚有其他的设计,只想着自己聪明机巧,算无遗策,不想弘昼不仅心里雪亮,更用言语安慰自己,不由又愧又惊,又羞又慰,觉着病气袭来,又头晕脑胀起来。
一想到自己还有更隐秘的事情藏于心中,不知弘昼是否也知晓,如果知晓,岂非天大祸事,昏昏沉沉竟然自己胡乱应了一句,自己都没听清是什么。
弘昼却笑道:“还有什么事要回的?我看你身子又烫起来,不如早早歇了,没事,本王就去顾恩殿里坐一会子,明儿没准也就回大内去了”
凤姐思量一刻,忙挣扎着道:“是还有一桩事只能回主子主子二丫头来我这里哭过两次,口口声声说自己说她说她已经失身是死罪,这事体太大,我没敢接嘴,主子若要打发,也就罢了。
我也没个话来替她遮掩,她是闺门姑娘,不能给主子处子身子,主子要怎么惩戒责罚都是当得的。
只是主子若是要恕了她,是否可以且用用她的身子,二妹妹其实也柔情似水的,断能让主子逞意快活,便是没有兴致,或能否见见她,开一言恩典,我冷眼看着二丫头有点不好呢也怕出事
“说着,偷偷抬眼看看弘昼神色。弘昼倒是十分轻松,一笑道:“迎春么你若再见着她,只管抚慰就是了可告诉她,本王虽恼,也不要把她怎么样,这不连姑娘的位分都给她留着
回头得闲仍然召她来审问就是了只是她的事情不要再声张了也就是了,否则脸面就是她自己丢掉的至于享用她的身子,得空再想吧”凤姐又答个是字。
弘昼起身,让凤姐且躺下,竟然替凤姐液了液被子,亲了凤姐额头一口,也就出去了,凤姐一则不敢犟,二则也却是觉着身上酸麻痛楚,也就堪堪睡下了,目送着弘昼出得屋去,见他掩上房门,屋内立即又是一片暗红,一阵暖香。
眼帘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合上,迷迷糊糊入梦而去,也不知迷迷瞪瞪睡了多久,梦中似到一处旧日之处,见了一人旧日之人,又不知究竟到了何处,见了何人,若要呼唤又呼唤不得。
但觉心下愁闷,五内郁结,口中一阵干渴,再悠悠醒来,秋来香浓,晚帘遮耀,也不能辨窗外几更几点,便唤着要水喝,门外吱呀一声,平儿应声进来,端着一个粉彩小盖碗,到床前,扶着凤姐半靠起来。
凤姐在她手上饮一口温水,顿时觉得如同甘霖一般甜美,又饮一口,平儿也笑道:“妃子这一宿身上倒好多汗想来这病也该要好了只是汗浸透了不自在,我替妃子换身衣裳被褥吧”
凤姐点点头,有气无力道:“我睡了又有多久了”平儿道:“七八个时辰了这会儿大概未时三刻了”她知晓凤姐心思,轻声道:“金钏儿那里差绣凤来回过了。
主子昨夜是在顾恩殿里歇了,嘻嘻,想来是妃子伺候得主子好,倒没有唤哪房姑娘小姐去陪伴只是今日晌午,就又去了天香楼,我差门上留意了就是了”
凤姐恩了一声,摇摇头道:“回头,你去外面打扫下子”又沉声道:“要亲自打扫浓月香不要再用了。我怕主子知晓了是大罪”平儿也是脸色一变,道个是字,一边将凤姐身上黏湿的罗衫换下,她久侍凤姐,也没个忌讳的,扶着裸体的凤姐起身,替凤姐换上一套干净的紫色薄棉寝衣,一边小心的问道:“主子知道外面焚的是浓月香?”
问到这句,饶是平儿心细胆大,声音也不由带了战抖。凤姐摇头道:“想来也未必,真知道了还了得?只是我瞧着主子心思透亮清明,这等事情还是小心为上”
平儿道个是字,见凤姐有些出神,道:“妃子也不用太耿心了这浓月香,冯家的姨太太说了,对人有益无害的,只是只是催情就算主子知道了”